“張孝仁,你感覺甚麼是忠?甚麼是義?”宋簫輕聲問他,奪過那把莫邪劍,“你不顧國度安危,勾搭內奸,刺殺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害死一個明君,置天下百姓於不顧,這就是你所謂的義?”
“現在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虞錦棠想要的,不過是個戶部侍郎,他為天下做了那麼多,憑甚麼天下就不準他歡愉一天!”宋簫越說越衝動,一劍刺向了張孝仁的胸口,虞錦棠是個好天子,殺伐定奪,開疆擴土,說他是大虞第一也不為過,他當得起這份光榮!
宋簫看著鉛灰色的蒼穹,彎了彎眼睛,大虞第一的帝王,就該由他這個大虞第一的皇後陪葬,不然,下了鬼域,見到先帝,不善言辭的虞錦棠大抵又要被父皇揍了。
打從二十二歲那年,虞錦棠在鹿鳴宴上看到了那笑眼彎彎的小狀元,就定要娶他為妻。冇有皇位說了不算,他就把皇位搶過來;宗親反對,朝臣以死相逼,言說內憂內亂皇上不成率性,他就蕩平四海,擯除匈奴。現在,命不久矣,讓他如何捨得,這個他傾儘統統才換來的摯愛。
帝王寢宮,紫宸殿外,長長的玉階在陰霾的掩映下顯出幾分灰白,紛繁揚揚的大雪落在台階上,卻冇人故意機去打掃。身穿鐵甲的侍衛,在門路兩側肅但是立,給本就沉重的氛圍更添了幾分肅殺。
“爾等退避,朕……咳咳……有話要與皇後說。”天子一句話說不完,就開端咳嗽,牽動了胸口的傷處,額頭立時冒出精密的盜汗來。
“虞錦棠,你就這麼死了?”宋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已經完整失了赤色的臉,“我剛當上皇後,本年的俸祿還冇給我呢……”是你說的,皇後的俸祿比侍郎的高,我才承諾嫁給你的。
宋簫想把莫邪搶返來,何如皇太弟技藝不凡,底子不是他一個文弱墨客對於得了的,看了一眼殿外森嚴的保衛,再看看神采剛毅的皇太弟,此人已經是新任的帝王,他也不能違背,隻得伸手,拿起了錦盒中的聖旨。
宋簫微微抬手,禁止太醫再說下去。
景元七年十月初三,帝崩,後宋氏簫郎,生殉。
“朕自二十五即位,夙夜孜孜,無一事不竭其精密。在位七年,治朝堂於未亂,平番邦於未危,驅韃虜至王庭以北,蕩平四海,八方來朝。朕自感無愧於六合,無愧於列祖列宗……”宋簫站在寢宮殿前,一字一頓兩聲念著景元帝的遺詔,字字句句,乃是虞錦棠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