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潮濕地收回來，放在唇邊，嘗著她的眼淚，又鹹又苦。
沈嫻一顫，無助哀惶地把他看著。
眼下瞥見沈嫻這番模樣，蘇羨非常心疼，又不曉得該如何安撫。
沈嫻道：“那既然是夢，你能不能抱緊我？”
直到蘇折趁著夜色來了太和宮。一進寢宮，劈麵而來便是鳳梨酒的味道，讓他微微皺了眉，道：“怎讓她喝這麼多酒。”
蘇折扶著她的頭，看著她迷濛的眼睛，道：“彆忘了這是在夢裡，你如果不聽，這夢就要醒了，我一下就會消逝了。”
蘇折伸手來抱她，她狼狽而癱軟地從椅榻上滑落下來，一下子撲到蘇折懷裡，把他抱住。
蘇羨一向不說話，隻冷靜安撫著。
明顯愛都已經來不及了。
她望著蘇折，再捨不得閉上眼睛，臉頰緋徹透紅。沈嫻道：“我定然是在做夢，以是時候纔會過得這麼快。如果在夢醒後，每一天我都在煎熬著，度日如年，又哪盼得見你守在我床前。”
他剛給沈嫻拭去了眼窩裡的淚痕，沈嫻便又孩子氣地溢位潮濕的陳跡。她像睡著了，嘴裡輕聲呢喃著蘇折的名字。
她和蘇折同是傲岸的人，可惜到最後，都愛得如此寒微。
沈嫻顫著去吻他涼薄的唇，額頭抵著他的，道：“蘇折，我不準你走。你不是喜好做權臣嗎，你持續做權臣，朕號令你，永永久遠，都不準分開朕。”
蘇折道：“嗯，是夢。”
蘇折的手指端，在炎炎夏季也是一股子淡涼。碰到沈嫻的眼窩，沈嫻睫毛顫了顫。
沈嫻點頭。
他的懷裡非常清冷，可那沉香猶在。沈文埋頭在他的衣衿裡，啞忍地抽泣出聲。
蘇折道：“你應我，如果不該我馬上便走了。”
蘇折的手指一遍一遍被她的眼淚所灼燙著。他黯然紅了眼角，輕聲細語道：“疇前不是與你說過，內心鬱結的時候，不宜一小我喝酒，喝酒傷身，如何不聽。”
蘇折臂彎裡捧著她滿腰長髮，道：“我恨你甚麼呢。”
她模恍惚糊道：“才閉眼一小會兒，小蘇折就長大了。”
沈嫻霸道地把蘇折推倒在床上，那些疇昔澎湃的回想不竭在腦海裡翻轉，折磨著她，她壓在蘇折身上，俯頭就發狠地親吻他。
沈嫻有太多的為甚麼，但是她問了太多次，曉得得不到蘇折的答案，以是她最後不再問了。
“我由不喜好變得喜好，我由不接管變得接管，我由不信賴變得信賴……你說過那麼多動聽的話啊，你為我做過那麼多平生難忘的事啊，當我篤定我再也離不開你的時候，你卻要把我生撕活扯地撇開，蘇折你不曉得那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