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離黑還遠得很,此時正值午後還熱的時候,出了宮就是一陣熱浪滾來,周容浚乾脆抱了她上了馬車,這時馬車裡也擱了冰,倒風涼得很。
文帝是在一個淩晨,在一家人共用早膳的時候走的,皇太孫隻餵了他的祖父兩口清粥,他的祖父就這麼去了。
皇上昏倒,醒來如果冇有皇後在身邊,此事非同小可,皇後宮裡留守的人快步去大總管那拿了出行令,去了宮外喚人。
元昌一年,春。
這事,皇上遲早是要查清楚,與其等皇上查清楚了見怪下來,還不如他現在全說了,到時候,他們這些當奴婢的,也能被罰得輕一點。
柳貞吉氣他連續半個月都不睡覺,但見他真要下地,擦了眼淚勉強道,“你歇著,我去就行。”
“不了,我陪你去,渝兒也去。”他曉得她在乎孔氏得很。
看來還是得順著她一些,這朝政事,冇有措置完的一天,還是得抽暇看著她一點。
兩人抱著的時候誰也冇顯熱,一分開,才知周容浚的胸口和她的背都被熱汗冒濕了。
周容浚在摸著她的臉的時候就曉得她熱得發燙,這時候他倒感覺身上的難受冇甚麼了,叫了太醫過來給她評脈,又讓宮人籌辦著給她熬藥……
皇後這時把奏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著地上咬著牙道,“好,好,都去死,我也跟著死得了。”
“說是頹廢過分,有損元神,還望皇上多加歇息的好。”
皇上愣然,去看蘇公公。
與周容浚共享尊號的柳貞吉此時不在宮中,上午宮外有人傳來動靜,說皇後的母親也氏已然不可了,皇後已倉促出了宮去。
天子一怔,顧不得身材發虛,趨身疇昔抱了皇後,歎道,“我也讓你不費心了。”
她這一歸去,花了一個多時候,到了皇宮,皇上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正握著奏摺。
“誒,孩兒曉得了。”周浴渝真是感覺他母後好生不幸,看著她不幸兮兮的樣,他難受死了,吹著藥碗的嘴越吹越快,恐怕她焦急。
喝完藥,帝後又換了身衣裳。
柳貞吉實在已經是有些魂不守舍了,她出了風涼的宮,穿過悶熱的紫禁城,到了柳宅就是哀思過分,又穿過熱浪回到置了冰塊的皇宮,乍冷乍熱的氛圍已經讓她冇法呼吸,現下冇有倒下,都是靠著一口氣撐著。
再難過,也得忍著。
此次開了道,一起通暢無阻,遇過正仁街的時候,跟著柳貞吉的葉蘇公公跟皇上說了皇後返來的時候碰到路阻,親身下路走了百來丈,坐了租來的馬車回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