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能不能活到阿誰時候,還是個題目。
但他確切是算不上仇恨皇後,但柳貞吉與他同床共忱這麼久,豈不明白,他對萬皇後冇那麼多的愛恨情仇,不過是因為不在乎。
他活到現在,性子早已成形,很多時候他極度的行事伎倆能催他進入頂峰,但也很輕易跌入泥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皇宮那邊,周文帝說急病,讓萬皇後歸去,萬皇後當然能夠就歸去了。
柳貞吉伸出雙手,上前扶了她,又朝她輕施半禮,“大嫂,請。”
但這事,還是上麵的人如何說就如何說。
容敏要求要見她,這一次,柳貞吉不好回絕,她在她寢宮的外殿春秋宮見了她。
皇後說得對,她如果個善的,在這底子就未曾安靜過半晌過的皇家中,她早就骸骨無存了……
“溫馨下來,母後實際上是一個很輕易相處的人……”見他另有話要說,她攔了他的嘴,輕歎道,“我曉得她短長,但要爭要搶的時候,誰不短長?我不也是?浚哥哥,到了短長處,誰都會是惡魔,我也是,你看我,再不想去跟人去掙去搶的人,還不是會為了你甚麼心機都用得上?像現在我膩煩她,不過也是因為我感覺她對我們無益有害?每小我都一樣,你就彆老是見怪她了,如果她真能由我們好好養老送終,我實在是情願的。”
她的出售,她自以為另有代價,但早已冇了。
春秋宮的字,是柳貞吉親筆所題,由巧匠分毫不差謄刻上去的,美好中帶著適意,冇有剛毅之力,卻分外蕭灑和順……
“你不必怕煩,到時候,我會找人服侍她。”周容浚也冇想著委曲她,皇後由他們保養,隻是臨時是這麼一個說法。
這就是有人疼,和冇人疼的辨彆?
哪怕他身邊美人環抱,任何女人都唾手可得,但她還是會用他對她的豪情把他緊緊地困在她的身邊,再無人能近他的身,進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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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坐下,容敏看向樣貌勝如當年超卓的柳貞吉,她老得並不快,但還是不如麵前這一介老是沉痾在身的人。
柳貞吉站在屋簷下迎了她。
說穿了,此人間任何事都是有製衡的,像她因他受皇後製衡,而他反而過來,他也會被她的柔情所困。
“不客氣。”
容敏笑了。
“多謝。”
柳貞吉實在也有些奇特周文帝為何這麼共同,但一想,周文帝連讓萬皇厥後西北這類事都做得出,又為她找藉口讓她歸去,這事也冇那麼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