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底，老是留了一處儲存地帶。
若敖子琰很有些無法地看著二人之間又拉開的間隔，彷彿從瞭解之初相互之間，總保持著這不遠不近的一臂之遙，他靠不近，也抓不住，彷彿麵前之民氣在天涯，不成推斷，不成掌控。
“若不能加以管理，假以光陰，我楚國則高低危矣，分崩離析，何談霸業征途？”
“真是呆板的女人，潘太師不知是該為此欣喜還是該長歎！”若敖子琰負手重歎，不過一會，再度清算美意神，又微微含笑地仰起他那張清俊高雅的容顏，清聲問道，“回京之前，琰有一問，不知該不該問。”
“雖是如此，但該守之禮還是當守，請公子包涵。”羋凰幾近不假思考地答道。
“多謝公子，凰有手自可拂去。”悄悄嗯了一聲，羋凰不天然地後退一步，然後將交彙的目光收回重新投在郢都城上，也不消手捋發，隻是一甩馬尾，隻留一個烏黑的髮髻側對著身邊的男人。
如有人能讓她“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是身份權勢使然？
他所說之話，如果在將來能夠實現，楚國定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新氣象，乃至位列諸國之首也並非不成能。
輕“嗬”一笑，“公主與琰之間，不必如此多禮，你我已是未婚伉儷。”
昂首看著對她雍容含笑的男人，羋凰暗想，若他當代仍為楚國之令尹，想必楚國定能一改現在貧弱有力之資，重振昔日武王成王之威名。
真不知他那裡來的這般強大自傲。
子琰聽完，隻是含笑地向後輕揮右手，但是就連她的侍女司劍都看懂了。五人齊步向後又退離十步遠，各自抱劍守住登上船頭的各個入口，而兩側的兵士又向後退的更遠，將船頭一處守的密不通風。
“公子且問！”羋凰有禮地回道。
他們瞭解十一年，但是從未有過超越同窗之舉，即便這三年來，來往楚庸兩地不竭的飛鴿傳書，也僅是如師徒普通的就教多於好友之間的交換。前後兩世，她都鮮少有過好友，即便親如姐妹的四大侍女，此生也是亦主亦友，涇渭清楚。
長天與大江之間，隻見羋凰與子琰並肩而立在最高的一艘軍船船頭之上。
“故，大江既為我郢都天險，亦為我楚國之戰利民生。”
軍船全數泊岸伏貼，羋凰素手一揮，“雄師分批禦頓時船，專人押送俘虜！”
目光驀地微寒，看了一眼身邊言語無忌的如玉男人，然後環顧了一圈身後五步遠的五位千騎將軍，各個充耳不聞彷彿聾子，再往遠兵士皆站在船身兩側，江風很大，聲音固然破裂冇法辯清，但是一語被人道破了心機的羋凰，謹慎地撇開容顏，“公子枉言了，此乃父王之誌向。若父王劍指四方，凰定當意不容辭；若父王意在保護楚國安寧，凰定當持三尺劍護佑我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