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而言,非論是周家垮台了,還是若敖氏垮台了,都與他們毫無乾係。
“走,姑爺也該返來了。”周精華裹著身上紅色的大麾披風,穆然回身,一雙眼越來越黑,黑的就像一顆閃著火光的黑炭,一步步走下望月樓,回到蒼狼閣,看著堂上擦著嘯月刀的高大男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溫婉動聽。
不管是布衣,還是貴族。
“邯鄲君,楚國急報,大夫傳你歸去!”一個趙家仆人打馬而來。
此時風雪中,似有龍形虎象,又似有鳳來儀。
“你返來了,夫君?”
趙穿帶著人恨恨狼狽拜彆,隻留城頭上一陣浪笑聲和狗吠聲,放肆非常地迴盪在曲沃都城之上,城內百姓紛繁爭避害怕。
就連老萬也笑容滿麵地撥打動手中的算籌,策畫著來年是不是要給眾伴計長個一錢。
這一年打了三年的楚庸大戰,終究以楚國的大勝閉幕;然後吳王妃的親族吳侯死於大獄;楚國嫡長公子主受封太女;三國會盟,楚國鐵騎震懾四方霸主諸侯,最後全殲統統庸國的反攻權勢,將大半個庸國歸入楚國版塊,使得楚國的國土從未有過的擴大到了西邊和北邊,與晉國大片交界;然後楚國第一大世家和楚國王族突破了互不通婚的世俗,成績了楚國最強聯婚;接著平生無子的楚王接踵續傳出王妃有喜太女有喜的大喜信,楚國彷彿終究越來越好了……
如狼的男人對勁地低頭看著低伏在他大腿上好像一隻靈巧的狽的女子,俏笑倩兮,然後輕柔地揉捍著他的大腿。
越來越好。
他不在乎她是否有一個高貴的家屬,他也隻是一個滕妾生的宗子。
此生唯他是從。
他們甚麼都不懂。
久到不曉得他這副身軀在死前。
本就斑斕的女子如許笑起來,哪有男人回絕的了。
而在這一年的尾巴,盛極百年的姬姓王族先人周氏垮台了,死於這個寒冬倒數的第二天,臘月二十九,周氏三族以內無一倖免,唯有一個女兒帶著千抬彩禮風景嫁入若敖氏,得其避佑。
逢醜夫拍鼓掌,頓時從門外魚貫而入各色美人,有楚之細腰,秦之高挑,晉之溫婉,越之凝脂……
一場龍爭虎鬥。
跟著他這一笑,城頭下兩百頭惡犬收回一陣犬吠之聲,“汪汪汪……”
晉國,趙穿和姬流觴再一次被晉靈公放出的兩百條惡狗追的滿城跑,看著城頭上笑的暢懷弱冠小兒,罵道,“姬夷皋,有本領,你下來跟你姑爺我單挑,放狗算甚麼本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