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掌於他的肩頭,李老沉沉看著甲冑披身的李臣他,重重拍了拍:“那叔父出來了。”
“冇氣了?”
神官收下侍從佩劍退下。
昏黃的銅燈跟著若敖子琰的步出,高舉過寺人的頭頂,照亮屋外陰暗的天氣。
“叔父,請慢走!”
城內五城兵馬司率各部早已清肅門路,自渚宮西門至太廟廟門直道的街口巷途兩側,皆設布幛。儀衛備法駕、儀仗隊、不陪祀的諸侯、百官,皆穿朝服,集會宮門外,恭候送駕。
全部冬祭大儺禮在李老的打算裡早已命王尹籌辦多時,若不是王尹出了事,此時行走在這座廟觀內的就是他了,此時的李老或許並不曉得王尹已經魂棄世上,但是也曉得他決計是活著走不出太廟的地宮。
看不見的陰蚊子吸飽了人血,振動翅膀著從獄卒的脖子上飛起,獄卒罵罵咧咧地拍打著:“幹你孃的死蚊子……”
“……”
王詩雨淚眼昏黃的看著大火裡燃燒的王氏佳耦,驀地轉頭,手腳並用爬向司巫,涕淚縱橫的探手抱住他潔淨的鞋履和下襟:“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誹謗楚公了!……求求您,饒了我……”
“哇哇哇……”
日出之前六刻,司祝從明堂恭請祝版,陳放祝案,讚禮前去西門啟奏,若敖子琰著祭奠大裘服,乘禮輿出宮,一時候前引後扈,品級規格盛與楚王。
“凡入廟禮拜者,解劍!”
讚禮於大屋外大聲讚道:“齋戒,沐浴!”
午門鐘鼓鳴。
“城裡昨日亂成那樣,都不見太師出來,本日這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不成?”
群臣依序解劍步入太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