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你再對上那雙靜淡的眸,對著那澄明的如玉似水的目光時,方纔那冷峻和暖和的感受便都又消逝了,你隻會感覺此人仿若能洞察民氣般高深莫測,讓民氣生不安。
兩人走到飯廳,噴香的飯菜已經擺上桌,李淺頓覺腹中饑餓,她對著一碟炸子雞嚥了咽口水,強忍著慾望,給他盛上一碗鮮魚湯。
李淺不敢打攪他,溫馨地立在一邊,垂著頭,偶爾也抬抬眼瞼偷瞟一眼。
齊曦炎俄然感覺胃裡發堵,甚麼也吃不下了。他甩手扔了筷子,接過宮女遞上的白巾拭了拭唇角,冷聲道:“本殿用完了,餘下的都賞了你吧。”
他長得極好,臉部五官棱角清楚,如同雕鏤,寬廣的額頭,飛揚的劍眉,矗立的鼻梁,另有因緊抿而顯得過分鋒利的唇形,麵上每一寸晷冷的線條無不在申明著,這是一個嚴厲冷酷的人。可偏他那線條過分美好的下巴,和那過分都雅的桃花眼又等閒地抵消了五官上的凜冽感,讓人第二眼望之,又感覺這是一個暖和明朗的人。
齊曦炎公然冇用飯,又問了兩句,便叫宮女備膳。
她是那麼想的,昨晚給他洗腳時也確切那麼做了……固然結果有點可駭……卻也值了。
李淺大喜,“謝殿下。”
齊曦炎聽完,眉角皺了皺,極美的臉上隱有一分慍色。
齊曦炎能夠山珍海味也吃的太多,竟然一邊吃一邊皺著眉,妒忌的李淺一個勁兒抽動嘴角。這麼好的飯菜,他還嫌棄,如果給她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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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答的有脆又響,連含蓄推委都省了。
哈哈哈……
是他藏的太深,抑或是敵手太蠢?
齊曦炎身形極其欣長,穿一件藍色雲翔符蝠便裝,腰間繫著犀角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烏黑的頭髮用一根碧玉簪牢固著,那簪子玉質極好,被雪洗過瑩透碧綠,整齊的鬢角如同刀割,肌膚如同冰玉般白淨,又好像上等羊脂玉,細緻光滑地讓人想摸上一摸。
這就是他,真真正正的他,與常日的委靡大相徑庭,一個叫人捉摸不透的人。
然後就是五殿下齊曦炎,李淺敢說他是她見過的最看不透的人,就像水,一潭深水,深不見底,深不成測。他沉穩,有耐煩,能屈能伸,脾氣狠辣,可倒是幾個皇子中最不能獲咎的人。
他厭極了大殿下齊曦銘,無人外時都會稱一句,“那廝。”李淺是聽慣了的,也不覺甚麼,立即躬身唱了一聲:“喏。”
大燕天子的七個皇子中,大殿下齊曦銘就像是一團火,炙熱、曠達,雖也故意卻流於暴躁;二殿下齊曦宏像是夏季陣雨前的響雷,脾氣暴躁,靠近幾米以內,都會被轟成焦炭;三殿下齊曦瀾很像是風,輕風,隨心隨性,滑不溜丟,即便從身邊吹過,也不會讓你抓到涓滴陳跡;四殿下齊曦鵬行伍出身,十五歲就隨大將軍冀朋上了疆場,雖見過冇兩麵,倒是皇子中最磊落的人;六殿下和七殿下還是豆丁兩枚,愛玩,愛鬨,孩子氣重,還構不成甚麼威脅,臨時倒能夠放在保險箱裡先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