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內裡“於”的一聲,一輛三駕馬車停在堆棧門前。馬車飾朱漆金,一名丫環跳下來掀起車廂門簾,從內裡走出來一名十七八歲薄衫少女,身子嬌小,眼眸靈動。
木樓一毀,火勢頓熄,就見數十名穿戴白衣的男人聚在右岸絕壁上,相互通報著一塊塊木頭,搭出一段棧道來。接著,從上麵放下兩捆軟梯,直墜到那瀑布中段缺口處。就見那些人中,走出來兩小我,恰是童破天和那位身穿花布長裙的中年婦人,一後一前,朝缺口處趴下。
刀月痕顛末希聲書院被查禁焚燬一事,對官府已是心有仇恨,見這位少年敢與官府作對,反倒生出靠近之感。問道:“你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要被這些官兵追拿?”
不大工夫,那伴計下樓來,各式向刀月痕賠不是,這才領了刀月痕上樓去住。
紫衣少年見他言語大聲,疾伸雙手,扳住刀月痕肩頭一轉,將刀月痕抵去巷子內裡牆上,伸食指噓聲道:“不要叫喚!一會賠你多少錢都行!”鬆開刀月痕,又偷偷朝外看去。
他隱在樹叢中,直比及天氣黑透,才摸著出了西側山嶽,回到紀縣城中。
老虎倒在地上,敏捷翻身爬起,就欲撲身去撕咬童破天的頭。
刀月痕心中一算,身上贏來的金元差未幾剛好剩這個數,想著明日便能向那少年討回一筆,便拿出十三枚金元,“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道:“這裡是十三枚,你收好了!”
童破天看著刀月痕,道:“也罷!實不相瞞,我們本日聚在這裡,是要去救我的族人,他們被關在西側山嶽中一處水牢裡。我奮力殺死老虎,也是為了不叫城中官兵趕來,壞了我們的救援打算。”
那伴計恐怕刀月痕與這位少女產生吵嘴,當即附耳低語幾句,兩人才冷靜上樓去了。
刀月痕笑道:“歸正我本日是跟定你們了!你們如果不讓我去,我就大聲叫喊了!”說著,作勢欲喊。
紫衣少年道:“我童破天說過的話,甚麼時候不算話過!說吧,你要賠多少?”
刀月痕道:“甚麼事?”
少女指著老虎道:“快殺死這隻老虎!”一副號令語氣。
童破天對刀月痕道:“幫我一個忙!去山下攔住剛纔這些人,就說老虎已被我殺了!”說著拔出長刀,朝山上奔去。
刀月痕看了看相互穿戴,笑道:“你此人倒蠻風趣,樣貌也很古怪。”
童破天哈哈一陣大笑,道:“好!這碗麪錢,賠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