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歌頭也不回:“軍中自有措置瘟疫的體例,再多言你們這些人也要被斷絕!陛下讓你們歸去,那就休很多言!”
朱由貞換下被血染紅的長袍,轉頭檢視一家大小,除了這十餘男丁,朱由貞的女兒顯榮公主,乳名朱蓉兒。是兩個男孩子的姐姐,本年十六歲。生的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風韻綽約,鮮豔動聽。一雙杏眼媚意天成,而又凜然生威。
鄭卿,就是鄭安歌,李嶽旭的妻兄。李嶽旭的天下,有一半是鄭家打下來的。另一邊,則是鄭安歌另一個mm的夫君趙浩蒼的功績。此時,鄭安歌的兩個妹夫,一個坐在龍輦裡,一個陪侍於龍輦外。
鄭安歌上馬,車隊滾滾而去。隻留下押送朱由貞一行的軍士,催促著他們快快起家。
朱由貞帶著朱氏族人,在這些軍士的押送下,回到了叔父朱懷安曾經的睿親王府邸。那些押送的軍士冇有進府,李嶽旭對朱家有特旨,嚴禁部下兵卒騷擾朱氏家人。
在他的身後,跪伏著朱氏一門男丁十餘人,最大的朱懷安,是朱由貞的叔父,鬚髮皆白,看起來有五十幾歲,麵色潮紅,因衣衫薄弱的原因,不斷的咳嗽。最小的是朱由貞的小兒子朱雷伊,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朱由貞的大兒子朱雷之,本年十四歲。朱由貞的母親梅太後隻生了朱由貞一個嫡子,倒是先帝最小的兒子。朱由貞另有兩個兄長,他們的兒子俱已成年,孫兒輩現在也有個十歲高低的風景。
一朝天子一朝臣,勝者王候敗者寇。彷彿統統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跟在朱氏王族身後跪著的,隻要他的教員,曾經的太子太傅,中書令花辰良。他跪在那邊,耳邊響著的是朱由貞的聲音:“教員,你帶著你的族人快走吧,朕局勢已去,怎能無謂的扳連你呢?李嶽旭,他的軍隊,是吃人的野獸啊。”
他對勁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由貞,走到前麵的一輛車身鑲金嵌玉的六駕馬車前,躬身捧上玉璽。
馬蹄聲聲,車輪滾滾。李嶽旭的雄師隊終究進城了。一隊隊黑衣黑甲的騎士,如同亂葬崗子上的烏鴉,捲起的烽火嗆得跪在最前麵的朱由貞不斷的咳嗽。李煻軍最前麵領頭的是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白麪男人,穿了一件玄色將袍,玄色鎧甲在這灰濛濛的天空下竟然閃閃發亮,彷彿能亮瞎人的眼睛。他上馬走上前來,伸出右手,一把拿過朱由貞高高舉過甚頂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