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指著一地的梨子,怒道:“這扔的滿地都是,還說不是糟蹋!”
花匠見他們二人連吃帶拿也就罷了,現在更是拿著梨子砸人玩,氣的臉都紫了,他怒道:“你們兩個做甚麼?時先生不準摘梨林裡的梨子,你們吃幾個也就罷了,還這般糟蹋!”
一個花匠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不知樹上何人,剛要嗬叱,瞥見樹下的韋幼青,趕緊換了一副笑容:“韋公子,這裡的梨子時先生不準摘。”
“時先生住在梨林板屋。”
“這裡冇有人住,也要點香嗎?”
韋幼青點點頭,內心有一絲欣然,為寄父感覺肉痛。他冇有再說甚麼,順著一側的門,彆離進入兩邊的暖閣。兩個暖閣皆用屏風隔開表裡兩間,內設床帳,外設書房,兩個暖閣安排不異,獨一分歧的是東暖閣屏風是梅蘭竹菊,西暖閣屏風是花開繁華。
韋幼青嗅了嗅,“這是梨花香嗎?四時都要點這類香?寄父喜好這類香?我倒是不知。”
小侍女笑道:“這裡隻是我們這些下人住的屋子,前麵纔是主子們歇息的處所,公子要不要奴婢帶路?”
韋幼青從大門裡走出堂屋,內裡繁花似錦,假山亭台,曲徑通幽。韋幼青順著盤曲迂迴的巷子走下半山,順著石子路往北,來到萬泉山下的梨林。
這排屋舍的中心,是一個圓形花門,韋幼青跟著小侍女穿過這道花門,內裡有一條窄窄的過道,一溜三間屋子排開,兩邊的屋子開有窗戶,因現下冇有人住,都緊閉著。中間的屋子,除了窗戶,另有一個極小的門。
“是的,這是時先生叮嚀的。”
韋幼青嗤之以鼻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本來冇有籌算持續摘梨子,卻因討厭這花匠聒噪,看準一棵樹,飛身竄了上去,行動潔淨利索,樹上連樹葉都紋絲不動。阿賓在樹下咬著梨子連連喝采:“好!小酋長,你這手工夫得教給我!”
韋幼青笑道:“這裡倒是比我的屋子另有舒暢些。想著到了夏季,把簾子打起來,屋子內裡比前邊那些屋舍裡,又不知舒暢多少倍了。”
阿賓正有此意,他四下裡張望了張望,認準一棵,緩慢的爬上樹去。珍珠島上的半大小子,爬樹如履高山,很快阿賓爬到樹梢,摘了上麵成熟的梨子往下扔。
阿賓還要再說甚麼,韋幼青已經跳下樹來,劈臉就給了花匠一個耳光,花匠冇有想到他會打人,被一巴掌打得趴在地上。
阿賓辯白道:“老頭兒,你不要瞎扯好不好?這梨子熟了,我們吃幾個,就算是時先生在這裡,也不會像你如許囉嗦。再說我們那裡有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