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驛館南院古琴悠悠輕揚。已有好些光陰未有操琴,卻並未覺著陌生,若隱自醉此中。
或人此時已是寒氣外溢,冷冽逼人,唇裡一字一頓地吐道:“來人,傳本王令,將夏二公子給本王細心捆綁了,扔出驛館!”
曲音自是為若隱所熟諳,亦是為她方纔於院中所彈。
“你甭總明淨明淨的,本蜜斯最不耐聽這些子的場麵話。明淨又能作何?想必你家主子那些子酸書腐辭讀很多了,連你腦筋也摸不清了去。能保著命返來便是好,日子該咋過還咋過,明淨作不得飯吃!”
“好似一王爺?”
小安被唬得倉猝捂開口袋:“啥本錢?我現兒個可冇閒銀子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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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蜜斯,您嚷嚷個啥勁兒,可不能讓彆人聽了去,不然我家蜜斯的閨譽......”小安吃緊擺手道。
“可......可您是大師蜜斯,小安隻是下人身份,怎能和大蜜斯同桌而食......”小安扭捏不安。
“我們不近女色的睿王爺,向來不耐論談這些俗物。今兒個是怎地了?難不成,這些光陰的金屋藏嬌,讓小王爺開了竅,亦計算起這些理兒了?”夏二語含對勁。
隻得扶著腦額,擺手道:“你莫要慌莫要慌。你可知那驛館裡頭正住著何人的來?”
“哦?”夏二奇道:“敢情已有人等作不及,將虎倀甚伸到了此處??”
“啥?你家主子被捉了去?被誰?這又怎地講?”夏文珠一個大驚,拍桌嚷嚷道。
“怎能比及阿誰時候,便是返來了,可蜜斯的明淨豈不會......小的被帶出驛館前,蜜斯已是換了身後代兒家的衣裳,想必這女兒家的身份給看破了去!如果阿誰王爺......”小安急地直跺足道。
“啥?再給我道一次,你說被誰捉了去?”宅子內,文珠聽聞後駭怪至極,捂嘴道。
可小安磨磨蹭蹭地止步不前。
繼而雙手背後,麵露詭笑,一步步踱到小安跟前,繞了兩圈兒,高低打量了番兒,滑頭道:“不過......想要本蜜斯幫這個忙,須得支出些本錢!本蜜斯的忙可不帶白幫了去......”
“若未有將此曲音修改至本王對勁,便不準予歸去!”
小安指著一桌子的飯食,還帶著眼淚珠子的臉麵兒正漲得通紅,支支吾吾道:“這麼多好味的吃食,就這麼不要了?可華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