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猶記得,每當曲幽履行任務,麵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的時候,臉上就是這類事不關己的淡然與絕情,看得讓民氣內裡的溫度會垂垂流逝,直到最後冰冷一片。
“‘獲咎王妃殿下’?”楊鳶洛輕啟朱唇,將這幾個字反覆地唸叨了一遍。的確,除了在驛站那次,刀疤還真的冇有在甚麼處所獲咎過湘王妃。
楊鳶洛俄然笑了起來:“你如何連我是誰都不曉得了?刀疤,你心內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阿誰時候刀疤還常常和部下的人開打趣,在曲幽背後戲稱她為“死人臉”。
曲幽活著的時候,刀疤是最驚駭被分到和曲幽一起出任務,因為曲幽不像楚依綾,她是一個向來不講情麵的人。隻要刀疤做錯了一丁點處所,曲幽就會如許幽幽地站在他的麵前,麵無神采地看著他,然後淡淡地吐出一句“刀疤,你在想甚麼呢”。
楊鳶洛點頭淺笑,那神態,就像是跟一個久彆相逢的故交親親熱熱地打號召普通:“刀疤,冇想到吧,我們又見麵了。”
刀疤完整絕望了,他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楊鳶洛眼神中的這類殺意他再熟諳不過了。他如何都想不明白,除了驛站那次,他到底另有甚麼處所獲咎了楊鳶洛?就算是在驛站,傷害楊鳶洛的人也是楚依綾,與他又有甚麼乾係!為甚麼連墨祈煜彷彿都有些鬆動的模樣,楊鳶洛卻必然要直他於死地呢?
“你是……”刀疤猛地搖了點頭:“不成能的!不成能的!你不成能是她!絕對不成能!”
刀疤有一句話說的冇錯,他隻是在履行墨西決和楚依綾的號令,他是個殺手,冷血無情的殺手,主子叮嚀甚麼,他便必必要完成。上輩子楊鳶洛不也是這個模樣嗎?又有甚麼資格去指責刀疤?
刀疤鼓起勇氣,在心底默唸了幾遍“曲幽已死”,纔算是平靜了一下心神:“湘王妃,你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了!落在你手裡,算我刀疤不利!但是刀疤有一事未明,除了在驛站,我還做過甚麼獲咎王妃殿下的事情嗎?”
“我是誰?”
墨祈煜有些不放心,看了鎖住刀疤的那條鎖鏈很久,肯定鎖得結健結實,才衝楊鳶洛點點頭:“我就在門口,你有甚麼事情喊我便是。”
兩人並排而立,雙雙拾級而上,一起沉默不語。出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寄緒倉促而來。
半晌,墨祈煜便從石室中走出來,而刀疤的謾罵聲已經戛但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