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妘身後跟著四個丫環,帶阿殷進了那涼亭,麵上的憤怒便有些壓不住了。
懷中的身軀小巧凸凹,定王低頭,瞧見阿殷被水打濕後貼在身上起伏的衣裳。
阿殷被潭中濺起的水花澆了滿臉渾身,要再捉回那人已絕無但願,想點著水麵飛身歸去,卻覺腳下綿軟,失了機會墮入水中,當即心中大驚——她可不會鳧水!
——重臣之女嫁入皇室本來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即便定王眼高於頂,她還是是永安王的正妃。永安王才情卓著,得天子喜愛,亦與東宮交好,將來一定就比定王減色。恰好這些流言那般爭光扯談,彷彿她不如那出身寒微的陶殷、又對定王癡心妄圖似的,用心實在可愛!
這回倒是托了嘉德公主的福,能消暑散心。
苦戰之間,每一招都快如閃電,幾息的工夫,鋒銳的劍尖便已數次掠過阿殷的臉頰。
暑氣覆蓋全部都城,宮裡的嘉德公主耐不住這悶熱煩躁,特地求了永初帝,允她出宮散心。
到得鳳凰台上,就見嘉德公主被常蘭蕙和女婢衛宮女們圍著,蔡高帶了十數小我趕至近前。
定王能率領千軍萬馬廝殺疆場,能揹負殺神之名,毫不止是因為軍功,更因他刁悍技藝所淬鍊出的冷厲氣勢。方纔被十人圍困,他雖多處負傷,卻能支撐到阿殷趕來,足見其本領。現在有了助力,對方的攻襲被分走大半,剩下三人圍攻時,他那冷厲氣勢頃刻如浪般反拍疇昔——
阿殷和定王的婚事並未受那流言影響,停止得穩穩鐺鐺。禮部原擬將婚期定在來年三月春暖之時,定王卻明顯等不得那麼久,跟禮部尚書費了番口舌,將婚期定在本年臘月,算算也就隻剩半年風景。
高妘臨時得空考慮此事,緩緩踱了兩步,道:“不是陶女人做的天然最好,不然將來見麵,不免難堪。”她到底是存著怨氣,瞧見阿殷端倪,更是感覺胸悶,遂將下巴微抬,頗含傲然,“那日端五宴會,陶女人也在場。天子親身下旨賜婚,將我許與永安王做正妃,將來你成了定王府側妃,我們或許會不時見麵,如有曲解自該儘早消弭。”
有妙手在這鳳凰台四周流竄?
阿殷瞧著麵前比本身小一歲的女人,能清楚感遭到她的敵意與自保心態——所謂高家上部屬意永安王,天然是說她不屑入定王府了,現在的永安王妃比定王妃更好。而她出身相府,天定的高貴命格,能夠入皇室做正妃,比本身這個側妃要強很多。算來算去,都是說本身不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