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娶的是側妃,玄素府上畢竟缺個正妃,皇上——”皇後本就生得雍容,經那襲明黃衣袍烘托,更顯高貴端方,“臣妾倒是看重了個女人,出身豐度都配得上玄素,不如功德成雙,皇上親身下旨再賜一門婚事?玄素孤傲了這些年,也該娶妻立室,早些給皇室添個皇孫了。”
永初帝聞言,麵上便見笑意,“高晟出自淮南世家,這些年辦事勤奮,儘忠職守,他一雙兒子也履建功績,確切該當封賞。玄素——”他將目光投向定王,續道:“你府上確切得添個正妃,這些年闔宮家宴,每回都是你單獨前來,皇後和謹妃見了,總要為你的婚事掛記。高相的令媛出身貴重,豐度也好,朕便本日賜婚,再與高晟結個親家。”
季先生更是熱淚盈眶,在宴席結束後,特地尋個僻靜處,單獨坐了一晚,對著故交馮崇遺物追思。他當然以為馮家當年是蒙冤不白,但是這案子隔了二十餘年,早已是被灰塵淹冇、少為人知的宮廷秘辛。景興帝在位的那幾年,更是著意描補洗濯,將宮廷高低打理得乾清乾淨。現在已尋不到當年的半點蹤跡,想要重查,已是絕無能夠。
明顯恰是初夏後晌暖熱之時,兩人卻都麵色暗澹,如逢秋寒。
阿殷驚奇回顧,就見常荀笑得雙肩微抖,定王靠在椅背上,亦含笑望著她。
這二人跟著定王久了,那眼神兒竟然也帶了定王那股子狠厲冷肅乾勁,加上各自穿了官服配著腰刀,竟叫代王妃一凜。
“如何不說這會兒就回府去籌辦?”定王忍笑站起家來,號召常荀跟著,卻帶了阿殷去背麵池邊垂釣。
這二者但是截然分歧。
臨陽郡主滿腔的悲傷不甘與屈辱,皆化作痛恨,看著阿殷那襲官服,恨不得當場撕爛。另有那張臉,與她當年在南郡見到的阿誰女人那樣類似!每回見著,都叫她恨不得拿刀子劃花。十數年疇昔,陶靖還對阿誰女人念念不忘,乃至本日,還拿了那血帛出來……
“端五那日你隨常荀出去,有事。”定王端坐在書案前麵,手裡翻著才發下來的文書。
阿殷瞥向那邊,道:“我特地過來,也隻是想看看她現在了局。薑家勢敗大快民氣,剩下的便是清理當年的殺母之仇。與她無話可說,何必多留?”
“殿下說的有事,便是讓你隨我去赴宴——”常荀拊掌而笑,指著阿殷樂不成支,“你覺得是做甚麼呢?這低頭沮喪的模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