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的時候一到,馮遠道便將崖頂的火把燃燒。

她並不知這背後藏瞭如何的較量和衡量,隻是受命行事,借女子身份之便,扶住了薛姬的手臂。在握住薛姬的時候,阿殷決計使了力道,旋即便是洞然——東襄尚武之風俗傳播百年,非論男女,都能彎弓搭箭,上陣殺敵。依上回的丫環所說,薛姬是東襄式微的將領之女流落至此,那麼即便她一定有多高的工夫,秉承家學和國中尚武之俗,身材也該比旁的女子健旺纔對。

剿匪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廿五,除了定王倚重的將士,旁人一概不知。

對於夏錚,她的印象實在不錯。畢竟有宿世的好感墊著,此生幾番打仗,夏青的豪放和夏錚的夷易也叫人感覺靠近。但是那也隻是因南郡同親而生出的靠近罷了,並不摻雜旁的感情。

矮案之前本來還設有紗屏,隔屏賞樂,另有滋味。

屋子裡尚未掌燈,暗淡的天光下,阿殷捧著軟甲,愣住了。

定王冷然不答,常荀亦收了方纔的怡然之態,道:“薛女人技藝高絕,我們殿下想請你到府上小住,請教技藝。薛女人是識相的人,想必不會令殿下尷尬。”

老闆娘迎來送往,天然有眼色,雖捨不得薛姬這個搖錢樹,卻也怕被纏累,遊移以後便堆出笑容,“這是她的福分,該多謝殿下賞識。隻是她畢竟嬌弱,還請常爺多加照拂。”

明顯,這位美姬的身份值得窮究。

定王不待薛姬喘氣,便站起家來,有周遭低矮的傢俱安排烘托,愈發顯得高健威武。

定王正負手站在輿圖前,瞧著上頭密密麻麻的標記,聽了阿殷的轉述,渾不在乎,“不必理她,先關十天。你過來——”他叫阿殷走至跟前,指尖落在銅瓦山主峰的匪寨處,“馮遠道遞的動靜,周綱已在後山絕壁增了人手防衛,就在此處。”他又取過後山絕壁的詳圖,指著崖頂圈出的位置,“這邊的戍守不能不除,屆時需提早拔掉。你可願前去?”

……這檀木盒竟然是給她的?阿殷不知內裡裝了甚麼,想要推讓,但是瞧定王已然執筆繁忙,不敢再打攪,隻好施禮道:“多謝殿下。”

從方纔的慌亂到安閒不迫,她的態度折轉,叫阿殷都悄悄佩服。

阿殷驚奇,睜眼看向薛姬,她還是抱了琵琶坐在那邊,彈撥琵琶的行動還是熟稔,但是那神情……總感覺不對勁,像是有些嚴峻似的。

阿殷定了心機,便無猶疑,抬開端時,神態一派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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