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的眉心突突跳了起來。
馬球是都城表裡最受愛好的活動,陶靖雖算不上精通此技,卻也善於。他客歲在西洲整整待了一年,這回永初帝準予他在都城涵養兩個月,在最後的朋友宴飲疇昔後,便分出了數天的時候,還特地找了個善於此技的朋友指導,專門教阿殷打馬球。
定王未置是否,隻是再次舉樽,“代王兄喝一杯?”
北苑是皇故裡林,裡頭草木豐美,密林陰翳,除了獸苑及各處景亭外,專門有片極寬廣的馬球場,每日都有人除草清理,四周又修了高台涼棚供人憩息,是天子停止馬球賽時最鐘愛的園地。
而另一邊,阿殷則忍著腿上模糊的痛,正往苑外走。
阿殷冷靜策畫著,俄然感覺不遠處彷彿有人在看她,驚奇的抬開端來,就見宰相高晟的次子高元驍不知是何時來的,正站在七八步以外,沉默著看她。
那女人身材苗條,脊背挺得筆挺,固然隔得遠不太能看清臉,卻叫人感覺渾身皆是興旺活力,比之其他女子更多幾分精乾。
中間坐著是堂兄代王,三十歲的男人,通身皆是高雅,瞧定王多看了場上幾眼,便打趣,“如何,隋小將軍一出來,總算是有興趣了?”
這些貴女們平常來往交遊,或者熟稔交厚,或者罅隙芥蒂,此時打趣笑語,鬨個不住。
那邊正中坐著的就是當今的永初天子,中間是雍容的孟皇後及得寵的幾位妃嬪,下首坐著的是幾位親王和長公主、公主等人。
二十位女人分作兩隊,阿殷穿戴是零散裝點細碎白花的妃色窄袖袍,劈麵則是繡了纏枝牡丹花腔的紅色窄袖袍。劈麵領頭的不是彆人,恰是阿殷視為表率的北庭都護之女,已經能夠單獨率兵兵戈的隋鐵衣。
兩人路過之處,三三兩兩聚著笑鬨的少女們都自發遁藏,而後偷偷摸摸的瞄上一眼。
到得仲春中旬,馬球賽準期停止。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臨陽郡主死力想要抹滅的人,平常也冇機遇跟她們來往太多,此時便也不去湊熱烈,目光隻在高台上逡巡。
今兒固然出了風頭,但是她一個極少打馬球的人拚儘儘力與隋鐵衣對抗,就算有自幼練就的騎馬和武功做根柢,也還是磕磕碰碰的受了很多暗傷。手臂的擦傷就不說了,腿上模糊的把柄應當是淤青了,轉頭還得抹些膏藥才行。
“嚐嚐看。”定王掃一眼告彆拜彆的阿殷,便帶著隋鐵衣往西北角走。
阿殷額頭見了細汗,在鼓樂聲裡退場,稍稍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