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把那隻蘸了硃砂的羊毫扔回筆筒中,興趣缺缺問了句:“顧臨淵上疆場嗎?”
帝後二人分開後,顧夫人就吃緊忙忙去書房找顧硯山,進門的時候,顧硯山正扶著書案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家也是真刀真槍在疆場上打拚下來的,府門前擺放了一對威武的石獅子,進門去便是一條夾道,兩座三進的宅子對峙修建,併成了東西二院。
蕭玨這才坐到了書案後邊的那張金絲楠木圈椅上,神情看似倦怠,卻又藏著鋒芒:“將軍身上有傷,到了疆場上,莫要逞強,你儘管在幕後運籌帷幄,衝鋒陷陣的事,你軍中應當不缺虎將。”
顧硯山眉頭皺了起來:“葉建南那小子要結婚?我如何冇聽他提起過?”
因為那夜帝後二人被困大昭寺是奧妙,不能彆傳,以是顧夫人也不知顧硯山是如何受傷的,隻當他是前去緝捕賊子被暗害傷到了。
顧硯山老淚眾橫,對著蕭玨重重一叩首道:“老臣……愧對陛下啊!”
葉卿想起那天大昭寺刺殺那和尚的妹紙,覺著那妹紙也不像是個紙糊的啊,她道:“怎不讓宮裡的太醫看看?文竹,你拿本宮的牌子,去太病院請醫正過來給顧蜜斯看看。”
看到蕭玨劃下的最後一個圈,顧硯山神采凝重起來,緩緩點了一下頭。
“這茶,還是淵兒在的時候,在後院種的茶樹上采的……”顧夫人想起戰死疆場的兒子,不免悲從中來,捂著帕子淚流不止。
顧硯山就著顧夫人的手喝了兩口茶,喉嚨才舒暢了些,他歎道:“你再這麼每天咒我,我若真死在關外了,你和臨昭如何辦?”
顧夫人一見這環境,連連擺手:“不消請太醫,不消請太醫!娘娘美意臣婦心領了,但是太病院醫閒事多如牛毛,老用我們家的事費事人家也不好。”
太醫給顧硯山診脈後得出的成果並不悲觀。
人家不肯,葉卿也冇再強求,跟顧夫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時候倒也過得緩慢。
彆人的書房牆壁上都風俗掛幾副名家的書畫,但顧硯山書案後邊,隻掛了一幅江山圖。
顧硯山冇轉過彎兒來:“陛下想要昭兒進宮?”
“顧夫人此言差矣,顧將軍乃國之棟梁,您府上的蜜斯身子倒黴落,讓太病院的人過來看看,哪算得上費事?”葉卿感覺顧夫人的態度有些怪怪的,不由很多打量她兩眼。
顧夫人急得恨不能扒開顧硯山腦筋瞧瞧,她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顧硯山還是不明白她的意義,她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人家指不定是看上了我們昭兒,皇後孃娘這才親身來走這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