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為何?為何啊?”
城主府中早已打起了靈棚,棺材卻一向停靠在城主府的正廳當中,尚未封棺。丁飛等人見葉青梧過來都主動退了出去,葉青梧上前,指尖微顫卻還是上前揭開了上麵的那一麵白布。
江鷓鴣立即上前悄悄扶起葉青梧,對上她目中扣問的目光,江鷓鴣微微點頭,“女人請節哀。”
“孃親呢?為何不睡?”
“……無事。”
葉青梧摸摸他的頭,兩人走到一旁坐下來,葉青梧才道:“孃親不困。”
淚眼闌乾,數日以來,葉青梧不敢思不敢想的最壞成果,終究呈現在她的麵前。
她一身縞素,眸光暗紅,陰雲覆蓋,一日一日,坐在洛熠宸的棺木旁。
葉青梧幽居深宮當中,足不出戶,除了南硯和子蘇以外,竟誰都不肯見了。
“嗯,好多了,今後不必再擔憂娘切身子了,孃親會陪你們好久的。”
成果夏至手中的汗巾擦了擦,葉青梧緩緩笑了笑,“為何夜深了還不睡?”
加國在糧食不敷之時,不得不主動挖通了加河,以獲得糧食,而後涼州城河道湧動,再無無水之憂,因葉青梧與白青立下的端方,兩方友愛來往,再不燒殺劫掠。
足足兩月,葉青梧不發一言,回到康源都城,震驚朝野。
她身子再次一軟,“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軟軟的朝地上摔去。
第二天,江鷓鴣便安排好了統統,涼州城重新交給八大氏族來辦理,葉青梧扶靈回京,丁飛、韓振宇等幾人作陪。
兩人悄悄的坐著,望著夜空燦爛,葉青梧幽聲道:“傳言,我們身邊最靠近的人死了,會化作天上的星,悄悄的陪著我們,在我們不知該如何前行時,照亮我們前行的路。”
“孃親還是愛上了他?”南硯說道。
江鷓鴣上前扶住她,卻被葉青梧推開,“不必了。”
丁飛聲音哽咽,語帶顧恤,“城主,請治我等無能之罪,尋到城主夫婿時,他已經,已經……”
呆愣好久以後,葉青梧才緩緩下床,“帶我去看看他吧。”
一輪月光之下,宣王府中,一名身穿絳紫色衣袍的男人悄悄坐在月光之下,他轉脫手指上的玉扳指,感喟很久,為本身劈麵位置上的空杯當中斟了一杯酒,“皇兄,我能夠有負所托。”
葉青梧沉默著將白布掀到他的腹部,解開他的壽衣,即使身上的被沙石割出很多陳跡,還是能一眼看到胸口的傷,向外泛著。
“是啊,這能夠……便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