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華悄悄一笑,道:“那嬤嬤以為,本宮該如何做?”
李嬤嬤還是再度發問,還是不卑不亢,朗然:“娘娘乃是宮中主位,又是老奴現在要奉養的主子娘娘,老奴如何敢置喙?隻是……娘娘如此做,可曾想過,對那幾個宮人但是真恰好?但是真正虐待?”
李嬤嬤彷彿也是微微訝異,倒是很快答覆雷打不動的木然:“據老奴所知,娘娘本日拒了宸佑宮那邊的賠罪?”
柳瑤華見其麵上精光一閃,便含笑對她道:“嬤嬤不消磨練我。”
李嬤嬤望著挺直脊背,緩緩而果斷行動分開的寧妃,唇角笑意逼真而對勁,彷彿鬆了口氣,想到外間候著宮人,刹時又答覆陰沉,踱步而出。
頓一頓,道:“本宮曉得嬤嬤何意,隻是司琴幾個確切傷重,昨日裡勉強還能下地走動,現在倒是連翻身都牽涉傷患,如此,勉為其難叫她們擺佈奉養,本宮如何能安寢?”
“怕是本宮張狂輕浮,不受端方的名聲就此傳出,現在許還不會有甚麼影響,將來麼……”
柳瑤華回以一笑:“受了又能如何?華怡夫人樹枝高大,枝葉富強,本宮不過其下一株不起眼的苗子,好好過本身的便是了,她莫惹我,我不懼她,大師相安無事也就罷。”
“將來非論是娘娘冊封,還是如何,隻怕都有那跳梁小醜跑出來講娘孃的不是。”李嬤嬤斷言,此話並不是全無根據。前朝不就如此過?
柳瑤華睫毛傾垂,掩住眼中統統情感,道:“有病便要醫,有傷便要治,本宮自認所做於情於理都無錯處,至於李嬤嬤所說是否為幾個宮人好――她們現在連站起都吃力,身上乃至冇有一處好皮肉,如此還要隨本宮身邊奉侍?”
柳瑤華展顏道:“她強由她強,又不能動本宮分毫。”
柳瑤華眸光如霧罩住,看不出光芒與所思,斂下統統情感,聲色安定,不聞喜怒:“那想來嬤嬤也有所耳聞,本宮那幾個宮人,被華怡夫人所傷,如何還能奉侍?天然是在養傷。”
柳瑤華接過茶盞:“為博名聲,為博憐憫。讓大師瞧一瞧,她雖出事之時有所公允果斷,卻仍舊肯低頭認錯,肯來往示好罷了。不過,本宮不屑,不屑她這般子虛為人。本宮也知嬤嬤想要說甚麼,不過……本宮要說的倒是,她如此作法,恰好搬起石頭打本身的腳,做戲做過了。”
能展開眼,全賴外頭的吵嚷。
“老奴隻是服從娘娘叮嚀,何來磨練一說?”李嬤嬤見其看破,既不承認,也不否定,倒是模棱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