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怔住!
雲傾的身材有些踉蹌的後退,她扶住了鳳榻的椅背,袖口輕觸紅唇時,一抹如素淨花紅的光彩感染在錦帛上。
昨夜,她將他的兩名嬪妃剪舌斷手,貶入永巷;本日她在建章宮宮公開違逆太後;現在又乾與國事,翻閱奏章。莫非她不曉得這些都足以讓他治她極刑?
雲傾細細的將摺子看了一遍,南伯侯齊譽將齊國的天災無窮誇大:有水災的處所必定產生鼠患,而有洪荒之地,必有瘟疫橫行。乃至於小小的天災天災都被塗抹成了生靈塗炭、國事式微,而百姓更是衣不蔽體,食不充饑。
跪在一旁的趙公公被麵前一幕給嚇得三魂飛逝,派頭出竅,顫抖寒秫的蒲伏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莫非皇後已經有了對策?”淩燁軒不答反問,聲音固然不鹹不淡,但是卻充滿著陰霾。彷彿如果雲傾答不上來,他便必然會問罪。
“你究竟是誰?”淩燁軒俄然陰沉的問道,他跨前兩步,苗條的手指帶著冰寒氣味,緊鉗住雲傾的下頜,猛的抬起。
帝後二人四目相對,時候放佛在這一刻定格。沉寂的宸棲宮中,氛圍垂垂壓抑凝固,讓人喘氣不過。
他已經思疑了麼?眸光暗沉,她抬眸對上淩燁軒那雙如同要將她看破的陰沉雙眸,淡淡的,而後抿唇輕道:“皇上不熟諳臣妾了麼?”
這,也讓淩燁軒想起了六年前初度在相府見到這個小女孩時的場景,她那雙帶著微微怒耐煩的冷厲眸子充滿著與嬰孩不符戾氣。當時,阿誰嬰兒明顯已經死了,但是交到他懷中的嬰兒卻如一個妖孽普通活絡。
她扶在鳳榻金絲楠木背上的小手緊緊的握住,眼底陰沉外分,但是心頭,卻還是有一絲刺痛。
秀眉微擰,雲傾的長睫顫了一下。
“皇上息怒,臣妾讓皇上帶臣妾上朝,是因為臣妾想看看南伯侯究竟想做甚麼,如此才氣夠隨機應變,克敵製勝。”雲傾看著冷燁軒大怒的俊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趙公公在腦袋旁一雙明黃龍靴踏過期,幾近是立即驚起,從速爬起家籌辦隨駕拜彆。但是在站起家的刹時,看到雲傾微斜,卻挺直脊梁,裹著厚重華服的嬌小背影。
但是,那胸口積蓄的肝火在觸碰到那兩道柔嫩的溫存時,竟不由得從之前的鹵莽漸漸的緩下來,因為那幼小柔弱的身材上,一陣陣溫和的淡淡香氣讓他有些……沉浸!
雲傾秀眉微挑,淩燁軒話語中的玄機,她如何會聽不出來?可惜,她恐怕要令他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