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錦璃的明智還是轉返來。
不管出於甚麼啟事,憑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要殺他,實在自不量力。
既然她重生,毫不再給他登上帝位的機遇,也毫不答應他為蘭妃之死傷害任何人。
那場搏鬥以後,整座都城的血腥氣久久不散,玉鱗江對岸的吸血鬼亦為之膽怯心驚。
他濃眉深斂,百思不解。
聽得他點頭一歎,錦璃握緊袍袖中的彎刀,內心衝突地一番掙紮。
他救了她,為何她反而恩將仇報?
但是……
皇宮裡的美人病,啟事不過兩種。
竟是他倏忽了,康肅與她,一個是皇後的遠親兒子,一個是寧安王府的嫡女郡主,他們是親上加親的表兄妹,必定要成為伉儷的。
錦璃想到靴筒裡的彎刀,悄悄取出來,遲緩無聲地,將刀刃從刀鞘中抽出,仇火騰躍的鳳眸死死盯住他的後心處……
若殺了他,寧安王府定然被判個滿門抄斬。
兩小我沿著蜿蜒的路前行,彷彿要走進宿世的孽緣裡。
蘭妃的病因,是前一種。
一種是被其他美人害的,一種是因為對皇上相思太重,積鬱成疾。
蘭妃得寵,並非冇有啟事。她和順仁慈,與世無爭,對她亦是格外親厚。
陽光晴好,影子傾斜在左方,她在背後越來越近,拿著彎刀的影子,婀娜,冷傲。
史官畏於他的殘暴,在史冊上記下,瘟疫殘虐,先帝之妃嬪後代無平生還。
未再多做躊躇,她收起彎刀,忍不住問,“四殿下如何這個時候纔去牡丹宴?”
禦花圃的花間巷子,如夙世仇傷,延長進竹林深處的陰暗中,漫漫無儘。
她剛纔那惶恐失措,與對康肅的仇恨,卻又不是裝的。
她在前麵緩緩跟著,把彎刀藏進袖中。
宿世,他的母親亦如此。因天子寵嬖,朝中無重臣可相互依傍,於後宮暗鬥中落得一身惡疾,長年三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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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在前,不急不緩,她跟在後,步步錐心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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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恒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收回視野,負手而行,“母妃病了,我剛纔去探視過她。”
她隻顧著衡量間隔與切確程度,冇有重視到,康恒腳步更慢……他正俯視著地上的影子。
自那年,她嫁給康恒,蘭妃便對她視如己出,更如疼惜親生女兒,不準康恒納妾納妃,獨寵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