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時被逗弄得打了個噴嚏,吸著鼻子瞪她一眼。

此話一出,她們幾個臉都白了三分。

“知不曉得安國公主在哪?”

閣房俄然一聲驚叫:“甚麼人!”

祿王轉過身來,低頭看她手裡的針線,低聲道:“商王後廷針黹宮婦不計其數,你這一起做了很多鞋襪,又不知他的身量尺寸,做那麼多怕是到時候華侈了可惜。”

她是天元最崇高的公主,自她父王那朝君王起六朝受封,就是現在四皇叔遠親的定國長公主身份也不及她高貴。

再望得遠一些,送嫁步隊最前頭,兩柄芭蕉福壽架式前麵身穿戰衣鎧甲的那小我,是祿王。

刀鋒寒光映上她的臉,黑衣人揚起長刀劈麵而下。

瑾時越是靠近商國,鼻血流得越是短長,每晚都要吃上一小碗秋梨燉銀耳才感覺喉嚨舒坦些。本來她的喉嚨也不見非常利索,到了北境之地之前的啞症便又犯了。

瑾時腿軟顛仆在地,想大呼有刺客卻如何也叫不出聲來。

婢子坐在外稍挑燕窩裡的毛,瑾時清算了兩摞天元帶來的善本,和婢子一起坐在燈下。

一樣的年紀,一樣要嫁不敬愛的人。

不肯再見……和了親的公主若再踏入故國,不過是鑄了滔天大錯連商國冷宮棄婦都做不得被遣返天元,又倘或是連屍身都被商國萬民鄙棄,須得遣迴天元安葬。

屋內俄然多了一個黑衣人,武功絕倫。

祿王屏退擺佈,負手而立:“再過三五日便可到鄴墅了。”

瑾時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了點頭。

路高低車暫歇,陪嫁的幾個媵妾坐在瑾時身邊,抱怨道:“不是說商國國富民強麼?如何倒似蠻荒之地,路上新奇的生果冇見幾個不說,果子倒好,竟一味的隻要柿子,吃多了澀得我牙都緊的慌。”

瑾時立時嚴峻得想扣問出了甚麼事,話堵在嗓子眼,張口支吾著就是開不了聲。

入夜,送嫁步隊停在了此行的最後一個驛站,下一次歇夜便是在商國王都了。

晴蕪強裝平靜道:“公主與王爺用宵夜去了。”

“天元軍隊不便多留,待你婚期一過,本王便領軍返迴天元,算下來在商國統不過半月的風景。”

晴蕪上前驚魂不決地扶她起來。

晴蕪通報眼神讓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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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王默了很久,像是感喟著說:“你現在的模樣倒很像你娘。”

哪一個都不是好了局。

她們幾個群情:“該不會是商王殘暴,將是毒死了吧?又或者是燕太後厭極了我們南人,叫拖下去配虎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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