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那泥腿子,死了十次,就是為了鎮住一幅畫。"大頭佛嘿嘿一笑,轉頭望著火線,道:"快到霸王山了,給老子泊岸停船。"
也就是在同一時候,承擔裡藏著的鎮河鏡嗡嗡的響了一下,彷彿是要活了一樣,驀地顫栗著,我從速死死按住承擔,幸虧亂七八糟的聲響很大,把鎮河鏡的聲音壓了下去。銅鏡被按住的同時,我感受麵前一黑,老鬼的影子從臉前一晃而過。
那種命圖,一支內裡寥寥兩三幅,都是代代傳承的,比方大頭佛身上的命圖,到他真正大哥體衰的時候,纔會傳給彆人,冇了命圖,他的本領起碼要縮水一大半。
一句話尚未說完,蓮花木像金光一閃,大頭佛整小我就如同一顆彈丸,被高高的彈了起來,接著噗通落入水裡。就在這時候,我彷彿模糊約約聽到一聲悄悄的感喟,那感喟聲從湍流的水聲內裡透射出來,清楚可聞。
我還想再問,但是大頭佛擺擺手,表示我不要說下去。他已經把我當作了老井下頭那女人的兒子,不過要緊事情,他還是不肯明說。我一轉頭,驀地聽到老船家一聲慘呼,被大頭佛一把抓起來,捏斷了脖子,然後順手拋到河裡。
他渾身高低都是血,隻是一道背影,走在一個完整陌生的處所,那邊全數都是經年不化的冰雪,千裡銀裝。老鬼的身子挺的筆挺,一步步朝前走著。一起走,身上的血一起朝下賤,他的手在顫栗,淩冽的北風吹動他一頭白髮,固然腰桿筆挺,但是我感受他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我內心一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臆想到老鬼的身影了,他在甚麼處所?他在做甚麼?前後兩次,鎮河鏡隻要無風自響的時候,我都會瞥見老鬼一身鮮血的身影。我俄然想起爺爺說的話,人這平生,畢竟逃脫不過一個命字。
內心正想著,大頭佛就教我如何穩固命圖的法門,這法門跟中原道家中的練氣很類似,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起碼需求好幾年的苦功。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內心就疑竇叢生,我的命圖,是哪兒來的?
"查甚麼?國法?老子不在乎。"大頭佛道:"用不了多久,這人間就要亂套,還提甚麼國法。小子,放心吧,周鴨子家裡冇有死絕,會有人來清算這個爛攤子。"
"那亮光......哼哼,就是河底的東西。"大頭佛瞥了正在行船的老船家一眼,老船家怕他怕的要死,本來豎著耳朵正在聽我們說話,被大頭佛這麼瞥了瞥,從速就轉頭細心的走船,大頭佛也不覺得意,奧秘兮兮對我道:"小子,前次你不是問老子麼,那條老狗說的大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