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爺,來回找了幾遍了,水裡甚麼都冇有啊。"機船上的年青人探頭道:"這事本來就怪裡怪氣的,連著找了一天了,就算掉出來一頭豬也該找到了。"
"這是如何弄的?"小九紅收回擊,滿臉都是驚奇。
我們湊疇昔,暗入耳水泡子中間的人說話,但是麵前就是嘩啦啦的雨幕,聽的不清楚,隻能聽到他們說甚麼,如何這麼長時候還找不到之類的話。
小九紅一驚一乍,把我嚇了一跳,我下認識伸手在臉上摸摸,甚麼都冇摸到,不疼也不癢。但是小九紅的眼睛都瞪圓了,跑過來拉住我,伸出指尖,在我臉上悄悄碰了碰。
我的心頓時就是一涼,不曉得臉上到底是如何回事,但是已經不耐煩再問小九紅甚麼,搶過她的鏡子,在臉前一照。
"呀!如何了!"小九紅伸手就朝我臉上摸:"你的臉又如何了!"
就在這個時候,方纔開到水泡子中間的一條小機船,俄然像是被甚麼東西硬生生拽住了,船身驀地一揚,又啪的落到水麵。水裡的鐵筢子不曉得讓甚麼給拋了出來,幾百斤的耙子玩具樣的打了幾個滾。彼蒼白日,我看的很清楚,黑乎乎的鐵筢子上沾著幾塊滴血的皮肉。
"這是找甚麼呢?水泡子裡除了沙子,另有啥。"
"應當冇事吧,不是不疼不癢的嗎?"彌勒伸手在我臉上捏了捏,道:"你也彆擔憂啊,老是如許愁眉苦臉的,人啊,除死無大事,隻要丟不了命,彆的都好說,你這不要緊的,最多今後娶媳婦的時候稍困難點。"
我們當即就朝那邊跑疇昔,約莫兩三裡地以外,堆積著一大幫人,人非常多,三三兩兩的圍在一口起碼一裡地寬的沙窩水泡中間,那片烏雲恰好覆蓋在水泡子上方,黃豆大的雨點滂湃而下。水泡裡有兩條小機船,相隔十幾米,合力拖著一個龐大的鐵筢子,那種鐵筢子平時用來梳理水流較緩的河道,也有人拿去清理魚塘底淤泥裡的雜物。兩條小機船從這頭開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開到這一頭,較著是在撈甚麼東西。水泡子岸上站著起碼百十個精乾的年青人,手裡拿著魚叉和魚槍,中間還停著幾台拖遝機。
"你的臉,黑了。"彌勒咂咂嘴巴道:"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