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孟氏鄭氏等人,都敢收受宮裡人給的“貢獻銀”了。
談及此次,他想起方纔與各部官員參議的事,歎道:
“怕是您白走一趟,陛下政務繁忙,徹夜一定得空了。”
他想起本日戶部工部所閃現的賬目,以及桌案上堆積的,彈劾承信侯等人的奏摺。
“陛下向來在閣房議政,這幾位大人怎在外甲等著?陛下但是身子不適?”
陸徽秋張了張口,她很想為他們做點甚麼,終是滿眼心疼地望著祁珣,帶有愧色低頭歎道:
高公公瞧了一眼殿內風景,道:
對上祁珣眼中的猜忌,她唯有溫婉一笑,乖順伏在他的肩頭。
殿內燃的香,摻了些橘皮沉香,聞起來安神解乏。
當那碗銀耳蓮子羹端上來時,祁珣還誇高文福終究心細了一回,卻得知這是陸徽秋所送。
疇前德妃執掌宮務時,陸徽秋便略有耳聞。
方纔與那些故鄉夥們說了兩個時候,早已乾啞的嗓子被這一盞牛乳蜜稍稍津潤。
“這......主子也不甚清楚。”
何況她本身,便差點成了當中的一員。
“陛下雖是掛記朝政,可天下臣民都仰仗著您,依靠著您,您也要珍惜身子纔是。”
“那藥,再加一倍。”
[儀元殿]
小小女子,瑣事或可一談,但對於朝政,到底是腦袋空空。
陸徽秋的睡意在祁珣出去那一刻頓消,諳練地為他解衣寬帶,奉上一盞牛乳蜜,纖纖素手在他肩背處揉捏著。
太病院院判隻賣力帝後,可見院判此舉,背後是太後授意。
他搭上陸徽秋的手道:
“高文福,你前次說孟貴妃暗中服藥,是院判給她開的?”
“妾身身為後宮妃嬪,不能為陛下分憂,卻享有月例品級,身著華服,心中實在有愧。”
高公公是美意,讓陸徽秋早些安息。
祁珣不由記念起德妃掌權,宮中力行儉仆的時候。
高公公言語吞吐不敢直說,但觸及戶部工部,又不能直呼背後啟事,那便是與太後、銀錢相乾的事情了。
“現在四海皆平,皇上因何而憂?”
後妃乾政的惡果,他已在萬太後這裡嚐盡,他不能讓本身的兒子再經曆。
“宮裡頭張燈結綵,可宮外,朕傳聞已有幾處有饑民凍餓致死,朕是人君,卻不能護著本身的子民。”
祁珣用硃筆在奏摺上批閱著,漫不經心叮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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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隨家人放逐漠北,沿途所見餓殍哀呼之景,至今難忘。
祁珣早已睏乏的雙眼在現在終究獲得一絲減緩。
儀元殿,本不該是她們逗留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