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有慈母心腸?”
孫容華見她指尖通紅,順勢接過那盞燕窩。
照理,另有近兩個月方滿懷胎十月,此時出產,隻怕凶多吉少。
“我們留下會打攪,怎虞禦女就不打攪了。”
三今後的一個雷雨天裡,許婕妤突然策動的動靜,在半夜傳到陸徽秋耳朵裡。
陸徽秋自搬來昭陽宮,她的日子便冇有一日安生。
清脆的擊打聲在大殿響起。
這日申時剛過,正值日與夜瓜代之際,
不等她說完,孫容華便主動挽著陸徽秋往外走去,忿忿不平道:
“是了,虞禦女先前給陛下唱的那句詞,是甚麼來著?”
碗中安神湯方纔放涼,陸徽秋還未飲上一口,就被人強行拉走,來者是主位許婕妤的侍女杜若。
“這服侍本宮用膳啊,和服侍皇上是一個事理,你雖與虞禦女一同入宮,可夙來無寵,也是本宮才情願花心機教誨你。”
“啪!”“啪!”
說話間,杜若已拿著小竹板上前。
許婕妤舀了兩勺燕窩入口,
“娘娘是為了小主好,小主可要感激娘孃的美意呀。”
端著湯碗的陸徽秋早已被燙得雙手紅腫,下午為許婕妤研磨芝麻核桃的手臂還痠痛著,可她隻能咬緊牙關,一刻也不敢放鬆。
陸徽秋的手指剛得半晌喘氣,一盞剛沖泡好的茶水就端到她手上。
許婕妤身為一宮主位,又身懷龍胎,常常用膳都要讓昭陽宮的嬪妃在旁侍膳。
薄胎的青花菊斑紋瓷碗,特地製成淺底的款式,好讓這一碗剛烹製好的銀耳燕窩羹,涓滴不差地將燙手的溫度通報至陸徽秋指尖。
“但願欽天監和太醫卜錯了卦,斷錯了脈,讓她生個女兒,看她還敢放肆!”
“陸選侍這雙紅潤酥膩的手,不正恰是應景了麼。”
陸徽秋的傷本就還冇好全,終是身形不穩,不慎將茶盞打翻在地。
“你這性子也太好了,雖說給主位侍膳是本份,但也冇這麼折磨人的,好好的一雙手,都成甚麼樣了。”
昭陽宮人少,許婕妤外,另有一名孫容華。
孫容華翻了個白眼,
“陸選侍,老端方,娘娘要喝燕窩,又要辛苦您侍膳啦。”
前幾日,她便是不謹慎暴露一絲聲響,被許婕妤以“對主位不敬”為名,罰跪在大殿外整整兩個時候。
“給陛下備的枸杞菊花茶,也勞煩陸選侍了。”
陸徽秋實則剛洗漱完,她本日又與孫容華一同,“服侍”這位主位娘娘到她歇下,才氣喚來半晌自在。
她一心湊趣許婕妤,用心提到:
“想當年我們一同進宮,開初陛下不過量來了幾次我這兒,位份又壓她一頭,現在她當了主位,就敢如許折磨我們,等生下皇子,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