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儀怕是累了,這一身吉服厚重,快些去換了吧。”
德妃的話向來分量極重,陸徽秋跟著孫嬪一側,已行至宮道,卻被背麵趕來的宮女兒喊住。
許瑟被冊封為昭儀的日子,還是定下來了。
虞瓊本意阿諛,卻被這兩人出腔調侃,許婕妤眼風一掃,嚇得她麵上好一陣白,躲在人群裡頭沉默不敢再言語。
“妾身蒲柳之姿,又怎比得上娘娘本日風韻綽約。”
世人沉默之時,德妃適時出聲化解難堪局麵。
偏生此時元姮娥在旁冒出:
“這是妾身為娘娘擇的玉簪,望娘娘不嫌棄罷了。”
陸徽秋也明白,光一個虞瓊不能成事,許妃現在藉著許婕妤冊封禮的藉口到了行宮,朝廷裡的那些話,恐怕少不了她的授意。
未過幾日,陸徽秋正在屋裡練著畫兒,虞瓊被禁足的動靜便被孫嬪帶到清桐水榭。
哪怕祁珣先前對她冷待多日,但顧念大皇子,到底冇有難為她。
“昭儀娘孃的吉服出了不對,德妃娘娘這會兒正憤怒著呢,說是讓各位小主先歸去,要好好查一查。”
“噓”
陸徽秋內心暗罵她蠢貨,祁珣眼神都往她那兒瞥了幾眼,還涓滴未曾發覺。
“女兒看,堂姐要接,弟弟的事兒也要辦,我們......跟疇前一樣……”
這一句實則明誇暗貶,許婕妤年事,在後妃中已不算年青。
“陸姐姐這話差了,娘娘風韻,怎止本日?”
“孫娘娘,陸小主,還請留步。”
“是啊,陛下多疑,此事提得越多,對德妃的思疑也越多。”
朝廷的事都是陸徽秋向淑妃存候時,淑妃成心偶然流暴露來的。
“要論起來,我們這兒最年青的,就是虞選侍呀。”
陸徽秋耳朵都快貼到船艙上了,可惜因間隔較遠,有些話實在聽不清,隻能在回宮後,將方纔所聽之言,儘能夠複原,並給淑妃那頭遞話,讓她好做籌辦。
許婕妤因孔殷而略鋒利的嗓聲響起,
“許家這些年在宦海上襄助了很多人,看來這些銀子,真真是落地聽響,花到實處了。”
陸徽秋知本日不成與她相爭,恭恭敬敬地朝她見禮下拜,遞上手中賀禮。
“那如果朝堂上亦有人提起呢?”
“陛下已經多日未進後宮,聽聞朝中個彆大人,還在拿許婕妤的出身說道,乃至用了先帝劉庶人的例子來勸戒陛下。”
“母親胡塗!嫡派旁係之爭,怎能和皇子相提並論!”
虞瓊好不輕易解了禁足,還不知收斂:
陸徽秋豎著指頭,指了指一旁矗立的荷葉,舟外劃槳的祝餘會心,輕巧將小舟藏匿在荷花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