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磕磕菸灰:“然後就是殺殺殺唄,冇留活口。村裡有這麼一家姓曲的大戶人家,沾親帶故算一算一共七個婦女,大哥幼年的都有,傳聞最小的才十二三歲。老曲家真是一門節女,眼瞅著日本人摸上來,她們怕死前蒙受欺侮,個人跳了山澗,這件過厥後顫動全部大青山,束縛後有個大官兒到我們這裡巡查,到大青山傳聞了這個事,還親身提筆寫了一幅字,叫‘滿門英烈’哩。”
這可就奇了,我已經出了屋,為甚麼屋裡又多了一個我?
來到門口,曹元用鑰匙翻開門,進到內裡我們驀地麵前一亮,屋裡倒是極其整齊,披髮著一股淡淡的木頭香味,樓下裡外一共四間屋子,另有樓梯通到樓上,我們簡樸看了看,寢室非常潔淨,床鋪都鋪得闆闆整整,就跟虎帳一樣。
過了晚夏進入春季,下了一場雨,目睹得越來越冷,落葉很多,整座大山都滲著冷落落寞的感受。
明天早晨連連碰到怪事,到底是我幻視了,還是真有其事?我坐在椅子上,愣了好半天的神兒。剛纔溜走的那東西極像是甚麼植物。也不奇特,大山深處甚麼植物冇有啊,偶爾就有迷途的拐到我們的守林屋,不是冇能夠。
老張來了興趣,問胡頭兒要了煙,翹著二郎腿吸起來,眯著眼先醞釀氛圍,在本身飯碗裡磕了菸灰:“我們大山裡甚麼奇奇特怪的事都有。大青山好幾千年的汗青,林深富強,人跡罕至,有多少人埋骨與此啊。死在樹上的吊死鬼、藏在洞裡的棺材、腐臭的屍身等等,明天我跟你們講個最慘烈的。大抵在束縛前,抗日戰役那會兒,我們大青山西麓有個小山村,叫鄧家台子。那天關東軍的一支小分隊進了村,說是搜尋抗日聯隊分子,實在就是燒殺劫掠。村民提早曉得信兒全都進山遁藏,日本龜田小隊長看到村裡空無一人氣得哇哇大呼,號令進山搜刮。關東軍那是甚麼軍隊,是日本的精銳,老百姓拖家帶口的能跑過他們?然後就在山裡堵著了……”
胡頭兒在桌上鋪上山區輿圖,嚴厲地說:“你們兩個小年青,特彆是小曹,來這裡一年了,應當給你們加加擔子。此次你們巡查的地區,是在無字碑前麵的禁區。”
“啥叫陰廟?”我饒有興趣地問。
我順手抄起倚在門邊的木頭棒子,猛地飛起一腳踹開門,衝了出來,第一時候翻開了燈。
老張說:“寺廟大多是給佛祖神仙蓋的,也有例外,是給精靈和鬼蓋的,當代叫淫祠,現在叫陰廟。比如說我們東北最大的陰廟拜的是胡三太爺。胡三太爺可短長了,賣力掌管全部東北三省出馬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