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先生道:“等你釣上魚再說吧。”
正睡得香,有人踢我的屁股:“起來起來。”
我趕快叫了一聲:“彆扔啊。”
這個房間是長方形的,空間非常狹小,牆上掛滿了各式長杆,我細心去看,發明是魚竿。桌子上擺滿了垂釣用的搖輪,另有各種細線。有很多盒子,敞著蓋子,內裡裝滿了鉛墜、鉤子如許的東西。
“彆急,”他含混不清地說:“年青人稍安勿躁。我不會妄圖你這點東西,一會兒跟我去辦件事再說。”
亮先生冇說話,重新把餌料掛在鉤子上,甩杆出去,然後坐在馬紮上等著。
“那我們要啥?”我問。
亮先生大吼一聲:“毛毛愣愣的,你不要命了!”
懷錶裡裝著我兩位老仙兒的信物,黃小天的毛和程海的照片,這塊懷錶我一向是隨身照顧。我頓時復甦過來,床上床下的找,還是冇有發明。這時候我真是有點怕了,放哪去了,莫非丟了?
我惱了:“你想乾甚麼?”
“之前這裡不是水潭,是七八十年代的時候學大寨疏浚江道,這才把鴨綠江支流的水引出去,上麵是死水,通著內裡。這片水潭成形前,這裡的名聲不大好。”他俄然站起來,眼睛盯著遠處的漂。
這裡算是城鄉連絡部,我們走進一個村莊。村口的超市支著早餐攤子,亮先生停下來,要了碗豆腐腦,坐在一邊哧溜哧溜喝著。這裡有一些村民,我強忍著肝火,低聲說:“亮先生,你甚麼時候把東西還給我?”
我愣了,訕訕收回擊。抄網扔在地上,這條魚高低奔騰,啪啪直響,目測一下,這魚起碼能有一斤半,魚肉飽滿肥碩。
剛纔還真冇重視,我這麼細心一看,嚇得差點冇坐地上。這條魚竟然長著一張人臉,眼睛是並排的,有鼻子、有嘴巴,嘴角還長著髯毛,特彆那雙小眼睛,正看著我們,眼神詭譎,實在描述不上來。
我下了竿,蹲在他的中間,看著水麵的漂。等了半晌,那漂一動不動,我忍不住說:“亮先生,我來不是陪你玩的,我家裡另有一堆事,你能不能教我點有效的。”
亮先生也不管我,大搖大擺在前麵走,我們一前一後出了校門。街上人來人往,小縣城有了幾分生機,亮先生在前麵走,我在前麵跟著。縣城一共就是南北縱橫兩條骨乾道,我們順著南路走下去,能有半個多小時,出了縣城,到了一條村間小道。
兩個老頭天南地北嘮著嗑,有說有笑的,聊了幾句,亮先生擺手,表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