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冷冷一笑,說了句:“怪不得看著眼熟,本來是常跟董家姑奶奶進宮的丫環。”

正走著,秋尚宮俄然折身往回走,欲沿著一條小徑繞開。

甄燦爛點點頭,扭頭問:“秋大人意下如何?”

她再次叩首,這一次,她的額頭重重叩在青磚上,收回清楚的聲響,“燦爛未能尋到穗染傳人,求祖姑母包涵。”

“甄大蜜斯說的是,”春櫻再按大蜜斯的交代,正色的道:“奴婢服侍董家姑奶奶已有六年之久,因惹得甄二蜜斯不悅,被棍棒相加打的奄奄一息時,是甄大蜜斯出言使奴婢幸運苟活,未曾想遍體鱗傷病篤之際被棄於城外,有幸得好人援救。時隔半年,偶碰到大蜜斯,便一心跟隨。”

“隻敢認一點點的功績,”甄燦爛可不想攬功,將手一引,讚道:“最大的功績屬春櫻,高深染藝出自她之手。”

不由得,她向前走了幾步,看清楚了他雕鏤的是一片富強的山林,在山林深處,有一個驀地回顧的婦人儀態萬方。此景此人,如有生命般,令人恍忽。

甄太後不由得眼睛變亮,白淨的手指輕撫過逼真的花瓣,問道:“這是誰的功績?”

老宮女趕緊挪疇昔,呈半跪狀,用她粗糙皴裂的手擦拭。

甄燦爛卻不著陳跡的微微一笑,笑得雲淡風清,好像春雨淋漓後冒出的新芽。又是一笑,像是千帆過儘後無風無波的安靜海麵在等候隨時而至的暴風雨。

風吹過,有槐花落在他的發間、肩膀,滿地的花瓣,他置身於綠蔭裡,萬籟俱寂。

甄燦爛仍然當真的察看甄太後,不見怫然與慍容時,才稍鬆了口氣,感慨道:“偶得的一個丫環,竟然會奇異的染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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