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白了他一眼。
胸前、後背、兩肩，乃至是頭頂上都紮了銀針。
老夫人乏了，王媽媽服侍她歇下，掖好被子。
不敢去，又不敢不去。
施針完，蘇錦揉了揉痠疼的手腕，坐在一旁小杌子上安息。
“我也感覺不大靠譜，”杏兒的聲音從上麵飄上來。
蘇錦就是曉得他們的乾係是鐵打的，才挑著他們打劫的。
“我不是用心的，”杏兒弱著聲音，小臉上儘是委曲。
每一根柴丟出來，杏兒都覺獲咎孽深了兩分。
她越看越感覺自家女人不是在給姑爺治病，而是要把姑爺給鹵了。
本來就擔憂了。
蘇錦見了微微驚奇，“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青雲山上的廚娘在蹄膀上紮小孔，說是更輕易入味一點兒……
“忍著啊，俗話說的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蘇錦鼓勵道。
謝景宸脫掉錦袍和上衣，隻穿了條褻褲進浴桶。
丫環輕著腳步上前，小聲道，“王媽媽，大少奶奶有事找你，讓你去一趟。”
“王媽媽去嗎？”丫環問道。
“大少爺還要泡多久？”暗衛問道。
“接下來往內裡添炭，包管水溫比沐浴的時候熱一點就夠了，”蘇錦道。
但能看出來，他現在感受不是很好。
偶爾扇扇本身，擦掉臉頰和額頭上的精密汗珠。
清風緩緩。
杏兒恍忽想起來。
都進了浴桶，成了她刀板上的肉，再來質疑她，也不嫌太晚。
“你陪我去，”王媽媽道。
這是藥浴！
見謝景宸還在質疑，蘇錦直接用銀針把他到嘴邊的話給紮冇了。
棲鶴堂內。
杏兒嚥了咽口水。
“快去，就說我有要事找她。”
杏兒冷靜蹲下，持續添柴。
彆處紮了就算了，這腦袋是最最最碰不得的，就是宮裡的太醫也不敢等閒往人腦袋上紮針。
這會兒蘇錦找她――
杏兒有點懵。
很快，暗衛就把藥罐子的藥都倒進浴桶內。
沉香軒，後院。
見他神采發白，蘇錦不免又心生憐憫。
不過想到那天夜裡給他紮針，他也比她預感的醒來的快，蘇錦就豁然了。
“去把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叫來。”
冇一會兒，他額頭上就多了一層精密汗珠。
竹屋內，蘇錦忙著製藥丸。
“莫非真的把你煮熟啊？”
火光映的她小臉通紅。
謝景宸站在一旁，看著大浴桶內飄著的藥渣，臉模糊抽搐。
燒上一大鍋的水，放上鹵料，再把洗潔淨的蹄膀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