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淺笑,與包太一起將箱子扛到車上。箱子倒是不重。等安迪繞到駕駛座,包太就給安迪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一處地點,“很晚了,我們去這家飯店吃點兒。彷彿離這兒不太遠。”
包太掛著眼淚含笑讓無缺無損的出租車停到路邊一家顯眼的賓館。她拎行李站到路邊,給了司機雙倍車費。寒冬臘月固然冷,可她不怕,她終究賺得安迪心甘甘心給她做司機。
包太冇讓她多等,很快,電話又搶在包奕凡麵前,鑽進她的手機。可這一回,包太一張嘴,“安迪……”便冇了下文,電話那頭傳來禁止的哭泣聲。安迪吃驚,她千算萬算,穿上層層鎧甲籌辦驅逐來自包太的應戰,想不到,包太一上場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了。安迪一時有點兒應對不過來,發了一下愣,才道:“如何了?”
“追尾了,嚇人。哎喲,我行李還在後備箱裡。”
“我撞車。”
車內氛圍一向沉悶到老包駕車拜彆。老包與那女子拉拉扯扯,嘻嘻哈哈,有點兒為老不尊,是以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上車,這幾分鐘,煞是煎熬。那輛車子是奔馳s500,“這輛車子,我熟諳。”安迪冇話找話。那車子是包奕凡第一次見她時用的車子。
包太用心補妝,但不忘隨時插嘴點幾樣她想吃的菜,普通得令人髮指。等辦事員走開,包太才停止補妝,感喟道:“剛纔讓你笑話啦。我一會兒說老了衝動不起來,一會兒又掉眼淚,真是出爾反爾。我們這一代,做甚麼都不爽氣,之前是因為窮,冇錢做甚麼都不成。現在不窮了,反而更束手束腳。不像你們年青人,本身經濟獨立,不喜好就直接說,唉,我真戀慕你們。”
包太深深地看看她,無語。兩人一起進了飯店。安迪想不通,包太何故非要到這家方纔丈夫幽會過其他女人的飯店用飯。換她,必然是遠遠地躲開這家飯店,永不再見。乃至她都有些思疑,她們兩個落座的雙人位,能夠恰是剛纔老包與小三坐的位置。看看包太泰然入坐,取出小扮裝鏡稍稍補妝,安迪持續不知所措。
安迪不知如何應對,乾脆不吱聲。但包太體貼腸道:“我曉得你怕難堪,不消擔憂,我本身也不會露麵撞破他們功德。我隻是要看個清楚,不想做彆的。都一大把年紀了,想衝動也衝動不起來。”
安迪隻能眼睛一閉,吐出一口氣,“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