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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先帝身患沉痾，性命垂死，大家皆覺得他要去了，冇想到厥後卻活了那麼多年。彼時大家自危，失勢的惠妃乃至已做好了逼宮的籌辦。我們母子遠在燕國，都遭了刺殺，幸虧冇有被到手。當時才知，偏安一隅到厥後，畢竟隻是死路一條罷了。但那孩子是個斷念眼的，甘願流亡天涯也不肯爭奪阿誰能保全本身的位置。”
像是心頭長出的一塊息肉，要割捨便會剖去半顆心，不割捨就一向痛癢難當。他定定地看著她，有些入迷。
可他對她一貫發乎情止乎禮，邇來害她受了大半月的監獄之災以後又自發理虧，更是到處順著她，一分一毫都不敢勉強，反倒讓她有些氣悶。
謝綾早知會如此，冇被她唬住，隻是唯唯諾諾地應了。畢竟是太後，撕破了臉對誰都冇好處，她忍耐了下來。
蘇昱見她如此，歎道：“該拿你如何辦纔好。”
“我是為了本身操心，你不必感覺歉疚。”靜修師太看著她的目光略略一變，“聽聞，你邇來對疇前的事，有了幾分印象？”
那為甚麼是“老是”？謝綾微蹙了下眉，又寫下一個問句：“那你曾經纏累過我嗎？”她的腦海裡老是閃現出瑾妃的嘶喊。她已經得了失心瘋，不會再像模像樣地騙她，隻會把內心頭藏得最深的話給喊出來。
“師太請講。”
謝綾猶疑下落筆：“……彷彿，記得。”
這是影象裡最逼真的一段，謝綾低下頭：“師太拯救之恩，謝綾冇齒難忘。”
一場大亂？
“不是我看重你，是我欠了你。”靜修師太姣好的麵龐上浮出幾分欣然，“既然你回想起了舊事，可記得你是如何分開的燕國？”
謝綾剋日裡常聽蘇昱講那些所謂的疇前之事，偶爾感覺熟諳，偶然又感覺陌生，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現在聽靜修師太必定地把那稱為“疇前的事”，隻是謹慎地點點頭：“算是有幾分印象，並不逼真。”她頓了一頓，又問，“那三年，我當真……是在燕國嗎？”
靜修師太神情微滯，歎道：“你可願聽我講個故事？”
謝綾靜養了七日，蘇昱把對她的體貼都擱在了明麵上，鬨得宮裡頭都曉得他們陛下看上了一個女太醫。與此同時，傷了她的瑾妃在冷宮當中無端暴斃，讓人很難不思疑它與謝綾相乾。
“隻要非常恍惚的印象。”謝綾照實道，“前些日子與瑾妃打過照麵，她卻說我是被毒死的人。我心中竟感覺她說的並不滿是謊話。莫非當年她也認得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