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淚水像是一種腐蝕性液體,能刹時把他的明智全都吞蝕殆儘。看著她咬住的櫻唇,他隻想替她紓解,看著她不住地往下掉的淚珠子,他的心澀得揪成了一片。
謝綾咬咬唇,把手心攥著的香囊伸出來給他看:“……用藥草熏的,熏過甚了。”
用狠狠哭過的哭腔說如許犟嘴的話,聽在蘇昱耳中便同嬌嗔彆無二致。他來不及計算她騙他,隻是放下一顆心,把她從懷裡撈出來,纏綿在她眉心烙一個吻,纏纏綿綿地沿著臉頰一向親上她水水潤潤的朱唇,被她用手指擋住。
……他弄疼她了?還是她當時犟得不肯服軟,過後又悔怨,痛恨起他來了?
她委委曲屈地眼淚越掉越凶,幾近要把他逼瘋:“好了好了,彆哭了。”他慎重地向她承諾,“你想要甚麼,我都給你便是了。”他疇前還當本身固然在乎她,但該守的底線總能守住,公私清楚。可見了她的眼淚他才曉得,她總有體例讓他繳械投降,現在竟連如許的承諾都能說出口了。
“……”謝綾有一種被戳穿了的做賊心虛,但看他的眼神還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不再持續演戲騙他,隻是不鹹不淡地拋出一句,“當然不是。”
她的眼淚總算臨時止住了,強忍著抽泣抬眸盯著他,肩膀因為禁止而微微地抽動。
他不想莽撞地逼已經忘懷前塵的她想起過往,恐怕隻會適得其反,隻能在她身邊漸漸進入她心間。冇想到,卻惹了她見怪他虛情冒充。
此言一出,謝綾剛有收住趨勢的眼淚又一次決堤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他,眼眶哭得通紅,另有些水腫。她溫馨了,他卻仍然不知所措,謹小慎微地,一厘一厘靠近她,恐怕超出了哪條線,又勾起了她的淚意。
他受寵若驚普通,回抱住她。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他卻怠倦得隻想擁著她再睡上半日,閉上眼睛輕揉她的長髮:“奉告我好不好?”
蘇昱得了她的表示,蹙起眉揣摩了半天,終究明悟,忽而一笑:“怪我冇有把心跡辨白給你聽?”
她毫無征象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口,眼淚又傾瀉而下。溫溫熱熱的淚水貼著他的胸膛緩緩地流,濕漉漉的滲入皮膚,麻痹了他全部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