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轉過甚來看婉容,婉容喜得把手中的茶碗“啪”地一聲撂在幾案上,大聲問道:“快說說,這是如何回事?”
來興兒心一橫,昂首說道:“回稟娘娘,實在小的昨夜奉娘娘調派到內坊探聽動靜時,內坊已經被禁軍領受了。小的目睹他們抓了個女的,傳聞是宮中謀逆案的主凶,因當時入夜,小的冇看清是誰。”
正如婉容內心盼望的一樣,太子一回到東宮,便直奔凝香軒而來。和太子一同前來東宮到差的李進忠本想請太子出麵主持檢視、查對事件,以製止鬨出太大動靜來,太子臉上欠都雅,見此景象,隻得作罷,單獨一人悻悻地趕往內坊。
經他這麼一說,景暄的神采和緩了很多,但仍冇法粉飾內心的驚懼,她來回不斷地在屋內踱著步,喃喃自語道:“不會的,必然不會是她。”
婉容俄然尖聲號令道:“你去,把尚敬叫來,本宮要問問他,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房中隻剩下景暄和來興兒兩人,景暄叫來興兒站起來,冷著臉說道:“這兩天你行動乖張,對本宮多有欺瞞,本宮想聽聽你的解釋。”
來興兒諾諾連聲,起家從房中退了出來。
太子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娘娘跟前自有人奉侍,你隻須聽夏氏調派就夠了,她上年紀的人,跟前冇個得力的人本宮實在放心不下,你可聽得明白?”
景暄見他仍跪著不起,喝斥道:“我的話你聞聲冇有,如何像根木頭似的,還不去?”
景暄聽得心驚膽戰,再不像淩晨聽婉容來講汪秀士謀逆被抓時那樣平靜,安閒,神采煞白地問來興兒:“此事你可曾對彆人提及?”
來興兒多麼聰明,眸子一轉,對景暄說這話的企圖已是心領神會。他倉猝跪下,規規端方矩地回道:“小的謹遵娘娘訓戒。娘娘如果冇彆的事,小的這便去請上兩柱香,求佛爺顯靈,驅驅邪。”
他這番話倒有七成是真的,隻是瞞過了與芙蓉相見的景象。景暄那裡曉得這些,聽他說得逼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忙詰問道:“抓你的是些甚麼人?關押你的地點是在宮內嗎?”婉容在一旁聽得又驚又怕,也吃緊地催問道:“現在宮門都不準出了嗎?”
景暄彷彿發覺出來興兒的神情不對,本想要他和王保兒一道送婉容回凝香軒去,轉念一想,把這差事轉交給了錦屏,將來興兒伶仃留在了房中。婉容傳聞太子即將回宮,也不肯在景暄這裡多作逗留,在王保兒和錦屏等人的攙扶下起家告彆回凝香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