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吳弼這回真的感到出乎料想,“你莫非竟不曉得:你父來慎行是張氏叔父張去奢任主考官取中的進士,一貫奉張去奢為座師。不然,當初縱是李進忠選中你,芙蓉又怎會同意把你安插到東宮中去?”
從兩年前的芙蓉,到入宮第一天時的李進忠,直至方纔的吳弼,來興兒不曉得該信賴誰纔是。他抬頭躺在床上,大睜著雙眼,儘力回想著舊事,可除了滿盈的火光和父親被一群兵士架著向外走的背影外,關於母親在父親被抓後的下落在他的影象裡竟是一無統統。耳聽窗外半夜的報時響起,來興兒還是冇法入眠,不知不覺他覺本身又一腳踏進了並不肯參與的爭鬥旋渦當中,這令他既煩躁不安又無可何如。
吳弼歎口氣,拍了拍來興兒的肩膀,說道:“老夫也是昨日向皇上奏明欲用你作釣餌使計引芙蓉現身時,聽皇上提及你的家世的。你父親雖是張氏門下,但保得你百口不死的倒是當時的太子,現在的皇上。這些事,待將來你們母子相逢時,你無妨去問問你的母親。”
吳弼瞪大了雙眼,逼問道:“莫非你們把她埋在了宮裡?”
來興兒聽得既嚴峻又驚駭,此中還摻雜著些獵奇,吳弼見他兩手緊攥,神采通紅,彷彿冇聽到本身的問話,覺得他一個半大孩子心中發急,遂笑著安撫道:“實在此事很簡樸,大可不必擔憂,你隻須明日傍晚照顧些香燭紙錢,到老黃所說的張氏埋身之地祭掃一番便可。”
“張氏骸骨尚在宮中,芙蓉怎會置之不睬?”吳弼不答反問道,“明日是新選宮人入宮後初度晉見兩位貴妃、議定品級的日子,旁人不會重視到你,作為張氏門下後輩正可趁機去祭拜已故主母,如此方不顯得造作,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