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不曉得吧，晉國公是我的師叔。”來興兒用心誇耀地說道，“我曾聽他白叟家提及過當時的景象，你明天如果答不上來，或者說得與他白叟家說的不符，我看你還不認這大不敬和妄言之罪！”
“長生殿東麵不遠有一處珠鏡殿，內裡並無嬪妃居住，我們帶著鎮靜厥後到珠鏡殿內，秦校尉將已籌辦好的一條白綾雙手捧給皇後，然後領著我們退到了殿外，靜候皇後自裁。約摸過了小半個時候，我們入殿籌辦為鎮靜後收屍，可卻現鎮靜後單獨一人站在大殿中心，望著懸在頭頂的三尺白綾呆，遲遲不肯自裁。因而秦校尉率我等四人跪於皇前麵前，一再懇請娘娘莫要難堪我等，早些上路纔是。鎮靜後嘴裡隻喃喃地說道：‘再等等，我兄弟帶兵就要到了，本宮就要做天子了……’並冇有要死的意義。
“大家都曉得，她企圖對當今皇上倒黴，被李進忠大人奉先爺旨意正法的呀。”老黃理直氣壯地答道。
來興兒成心唬他二人一下，好從那老黃嘴裡套問出鎮靜後的埋身之所，便拉長腔調答道：“我乃延英殿掌書來興兒，方纔送柳毅大人和韋敞大人回翰林院，可巧路過此處，偶然中竟聽到如此大膽的狂悖之語。爾等身為禁軍，對先帝和故皇後很有不敬，心存誹謗，可知這是極刑，你們就不怕掉腦袋嗎？”
“於那邊正法？屍身又埋於那邊？”來興兒不待他緩過氣，緊接著逼問道。
“厥後，秦校尉返來講找不見李大人，我們幾個一合計，臨時在宮內找了個地兒，把鎮靜後草草埋葬了起來。”老黃的話戛然打住，讓來興兒始料不及。
來興兒見說話的人身材魁偉，聽聲音彷彿就是那位老黃，遂厲聲反問道：“我看是你活夠了吧，私闖後宮禁地不說，竟敢妄言誇功，對國舅爺心抱恨恨，莫非不怕我把你方纔所說的話報與吳大將軍嗎？”
老黃身邊的老軍卒見來興兒人雖小，說話的口氣卻不小，趕快滿臉堆笑地衝來興兒解釋道：“小公公莫起火，他就這麼一個渾人，您千萬彆跟他當真計算。叨教小公公在哪兒當差，我如何瞅著如此麵善呢？”
垛牆外的兩名禁軍士卒初聞茅房中竟然有人，不由大吃一驚，及至看清從垛牆裡走出來的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宦者，才略微放下心來。此中一人粗聲對來興兒呼喊道：“喂，你這茅房鑽出來的小廝，躲在牆後偷聽人說話也還罷了，竟敢對軍爺出言不遜，你是活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