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見無人答腔兒,也有些心急起來,抬腳就要往正房裡闖,而此時,正房虛掩著的房門卻“吱扭”一聲翻開了,從房裡走出個五十歲開外、身材肥胖的嬤嬤來,幾乎和錦屏劈麵撞了個滿懷。
櫻兒素知錦屏生性玩皮,恐怕她言語魯莽,嚇著鐘嬤嬤,遂倉猝上前笑著問鐘嬤嬤:“我們來了已有一會子工夫了,嬤嬤冇見著杉兒她們嗎?”
來興兒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遇,嘲笑著緊跟在兩人身後邊走邊說道:“小弟實在放心不下,還是隨姐姐們一起出來纔好。”
來興兒偷眼察看那果兒的動靜,隻見她側著身埋頭於手中的活計,渾似冇有聽出本身剛纔話中內含的警示之意。貳內心悄悄起急,又不便閃現出來,遂藉著錦屏的話頭大聲說道:“姐姐的話我記取了。宮裡不比外頭,不該說的話必然不說,不該去的處所必然不去,這些端方我都懂。娘娘麵前你千萬替我擔待些。”
來興兒從鐘嬤嬤的話中已認定果兒便是奉芙蓉之命來向本身索要動靜的蒙麵女子。
來興兒又瞄了果兒一眼,見她對本身的高呼大呼還是不睬不睬,心中暗想:這個醒兒我已經提過,聽與不聽,就全在你了。思慮到此,他向鐘嬤嬤見禮告彆,一轉成分開了尚服局。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了院中,錦屏抬大聲音問道:“內裡有人嗎?綵鸞,你在哪兒?”
錦屏起手就給了他一捶,啐道:“從速走吧。冇出處的這麼大聲做甚麼!”
他一起追蹤到此,不過是為了向她出警訊,好禁止她晚間跟著本身去龍渠,誤落入吳弼的埋伏,並無窺測她臉孔、身份的企圖。
鐘嬤嬤雖冇有問出他的來源,但見他隻十四五歲的年紀,身著一身淺綠色袍服,明顯是個有頭臉兒的宦者,自是不敢慢待,輕歎一聲,答道:“是啊。要提及尚服局中上百號織補女工,技術最精的就屬她了。隻可惜果兒是個福薄的,若不是前些年家裡出了變故,她一個官宦人家的令媛,如何會小小年紀便籌劃起下人的活動來。”
錦屏用心挑理道:“你先莫問他,我且問你:那些個新入宮的秀士們金貴還是兩位娘孃的儀服首要?怪道是綵鸞、杉兒出去這麼長時候不見出來,本來鐘掌衣把人都派到秀士宮去湊趣新主子去了。娘娘們的儀服如果擔擱了,該當如何?”
“鐘掌衣,今兒尚服局如何如此蕭瑟,害我在院中叫了好久,竟是無人答腔兒?”錦屏一眼認出這嬤嬤乃是尚服局的掌衣鐘氏,遂奇特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