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在吐蕃活佛的傳法會上,駱三兒就是從廣慧寺的和尚行列中竄出,企圖刺殺納紮的,心中更加認定這座廣慧寺必然是駱三兒所率神鶴軍殘部的一處首要據點。
哪曾想到,待我等剛逃出鄯州,來到涼州地界兒,便傳來了涇州已淪陷的動靜。眼看著退路被堵截,末將隻得命令麾下一乾兄弟分離臨時藏匿至涼州境內廣袤的草原中,乘機與彆的各部官軍獲得聯絡。但是,接著又傳來了長安淪陷的凶信,令我等頓時亂了陣腳,加上此時納紮那小賊又調來了涼州,對隴右監各分司治下的牧人嚴加盤問,使我等再難以在草原藏身。所幸,在此之前,有幾位兄弟藏身在天梯山四周,結識了天梯山上廣慧寺中的一班義僧,才使我等得以及時遷來天梯山四周,冇有被納紮查到。
大人所說那份發還長安的軍報,還是我等剛到涼州之時,末將親筆寫下,交給一名可靠的兄弟帶回長安的,卻不知為安在途中擔擱這很多光陰,直至長安光複,陛下迴鑾後才傳回長安?”
來興兒雖對駱三兒何故會化身為駱元奇仍心存迷惑,但確信他眼下決不是本身的仇敵,便也冇跟駱三兒客氣,大步向前,第一個從小門走進了秘道。
駱三兒立馬認識到,來興兒這是在宛轉地提示本身向他陳述所部在涼州的詳細環境,到了此時他不能再冇有一點表示了。因而,駱三兒招手錶示兩名軍士將本身從沙地上攙起,畢恭畢敬地答道:“回批示使大人的話,末將所統領之神鶴軍左軍,原有將士五千人,三個月前,奉監軍使於承恩大人和批示使項知非大人之命,移駐鄯州,兩個多月前,吐蕃出動最精銳的天蠍軍重裝馬隊,一舉衝破星宿川隘口,直逼摧沙堡,末將親率三千兵馬出堡迎戰,在連挫敵軍以後,終因寡不敵眾,幾近全軍淹冇。而後,留在鄯州城內守城的二千軍士也在吐蕃人的猛攻陷儘數為國捐軀,鄯州淪亡於吐蕃之手。末將收攏殘部,當時堪堪隻堆積了不到二百人,以如此兵力,要想從吐蕃人手中奪回鄯州,隻怕比登天還難。無法之下,末將隻好帶領這一百多名軍士,展轉取道涼州,籌辦返回涇州向於、項兩位大人劈麵請罪。
駱三兒猶在低頭深思,又聽來興兒反過來向他問道:“據大哥向朝廷發還的那份軍報稱,大哥所部應是藏身在隴右監轄下的分司纔對,為何本日所見,比大哥在內,都是一身和尚裝束,莫非草原上已不易安身,才遷徙至此地安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