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雖保生得了顧程助力開起了買賣,發財致富,顧程更是逢著年節就登門叩首,便如此,陳大郎也未給過他一個好臉兒,回回弄的顧程閒坐半日家去,為此保生跟冇少勸,道:“人都去了,總要有個情分在,好說歹說,當初您應他娶了姐的牌位家去,他就是我們家外甥姑老爺,是上門的高朋,便不遠接高迎,也不該讓他做冷板凳不是。”
兩人剛清算安妥,馬車也停了下來,推開車門,顧程先下去,回身來扶徐苒,徐苒剛坐著還不顯,這會兒一下車,隻覺兩腿酥酥發軟,落了地兒,身子一軟幾乎栽倒,被顧程眼疾手快攏入懷中,低笑一聲道:“夫人,謹慎。”
徐苒臉一紅,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顧程疼的倒吸了口冷氣,旺兒幾個在後瞧在眼裡,忍不住低笑出世,給顧程目光一掃,才低下頭去不敢吭聲了。
他不提顧廉還罷,一提,倒勾起舊事來,徐苒白了他一眼,用心擠兌他道:“你真有臉提你兒子,我都替你臊的慌。”
陳大郎一聽,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弄的中間他婆娘笑道:“也不怕人笑話,這越老越成孩子了。”
保生道:“爹,自打接了姐夫的信兒說今兒到家,您老從五更就問了不下幾十遍,預算著路程,如何也要過了晌午,這會兒纔剛辰時,您白叟家急甚麼呢,您不吃藥,待我姐家來,瞧見您老這身子骨如許,可要帶累了我一個不孝的名兒,轉頭我姐惱起我來,可如何是好。”
陳大郎聽了,皺皺眉道:“我這身子骨好著呢,哪有甚麼病,還不就是想你姐想的,你姐一返來,我甚麼病都冇了。”
見公公接了外甥孫子孫女來,也分外親熱,對待大寶小貝更是經心,旺兒跟過來瞧了兩日,見到處妥當,才忙著趕回了京裡,大寶小貝就留在陳府。
陳大郎卻一疊聲的讓抱外甥孫子孫女來,當初旺兒把大寶小貝送複書都縣來,陳大郎聽著信兒,那真是又驚又喜,當初大姐兒去了,真成了陳大郎一塊芥蒂,總想著他姐就留下這麼一個丫頭,他都冇守住,到末端,早早就去了,把陳大郎心疼的大病了一場,掉隊雖漸次好起來,卻落了根兒,身子骨總不安康,是白日想,夜裡也想,想起來就哭一場,誰勸也冇用。
一刹時徐苒有種時移世易之感,顧程已先一步扶起保生道:“一家子,外道甚麼。”正說著,忽聽裡頭一個熟諳的聲音傳來:“大姐兒在那裡?大姐兒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