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聽外頭聲聲的罵了起來,這婦人道:“瞧這說著說著可不就來了。”
馮來時笑道:“你莫瞧著人家眼熱,你當他家有個造酒的法兒就能發財了嗎,不說旁人,便是村裡那些地保裡長的,能不尋他要些好處,若三天兩端去尋他要,還冇建議來便先破了財,可現在瞧瞧,哪個敢上門去尋事兒的。”
徐苒撇撇嘴:“拿這話哄誰呢,管事的都拿銀子,你這顧府還剩下甚麼,不早被拿空了。”
馮來時跟尹二走去外頭棚下的桌子坐了,小婦人曬酒過來,兩人邊吃邊瞧著旁側不遠老徐家的熱烈,隻見好潑的婦人,扭著老徐頭的衣領子,從鋪子裡生生拽到了街上,一手叉著腰破口痛罵起來:“你個囚囊的男人,豬狗不如的老殺才,你冇本領養兒子,娶了老孃家來何為?白給你當了十年老婆,讓你這不知廉恥的老花根兒上了老孃的身,生下個業障的種來,你不贍養誰來贍養,現在竟連鏰子都不見了,你讓我娘倆餓死不成,今兒你給我個痛快話兒,若養不活妻兒,我這裡自請下堂,再尋個能贍養我們娘倆的度日,也免得跟著你白白餓死。”
站起來,去那屋給兒子餵了藥,又等了會兒,估摸街上人少了,纔出去,直奔著鄭千戶府裡去了。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那石氏更是憤恨上來,直問到她臉上:“我呸!你還美意義提那銀子,不過一兩銀子,你還希冀我們娘倆過一輩子不成,我們娘倆天生命賤,比不得你那閨女命好金貴,成日繁華繁華享著,我們娘倆也得用飯,你今兒跟我去寫了休書還罷,若不寫,老孃跟你冇完……”
可惜她算計的差了,本身巴不得肚子裡這胎落了呢,那裡會怨三娘,況,這會兒想想,徐苒感覺,顧程對三娘還是有些情分的,畢竟十年不是一朝一夕,以顧程的狠心,三娘關鍵他斷子絕孫,又怎會隻送到後院的佛堂,這廝嘴裡狠,必然冇捨得把三娘如何,玉芳想是怕有朝一日三娘重新對勁,她就又坐回冷板凳去,這纔算計著要趕儘撲滅。
顧程把徐苒摟在懷裡親了一口道:“你莫急,現在有身子該將養著,等趕明兒,把爺的兒子生下來,這府裡的事爺都交給你打理,玉芳這句話倒說得對,你性子靈又識字,可不恰是爺的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