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裡存的山貨,或是得的甚麼獵物皮子,甚或,家裡婦人織的布匹,做的針線,都拿了來換了銀錢,再賣些油鹽醬醋或針頭線腦等物,故此,雖是村集,卻也鬨熱非常。
她舅母一見這邊冇甚麼人,倒也清淨,便道:“那舅母去去就來。”回身往歸去了。
再瞧此人的臉,徐苒卻悄悄點了點頭,雖滿臉病容,卻另有些眉清目秀的樣兒,頭上戴著一塊破方巾,雖窮酸仍可看出是個識文斷字的秀才,桌子中間立著個破板子,上頭寫著幾個字:代寫手劄,卻一個主顧都冇有,隻他一小我坐在那邊,不時還咳嗽兩聲。
她是不喜好看戲的,但她奶奶喜好,她從小跟在奶奶身邊長大,她奶奶又是個愛嘟嘟的老太太,常常一邊看戲,一邊給她講,當時候也聽得津津有味,戲冇記著,戲裡的故事倒是記了大抵。
徐苒道:“如此,舅母且去,我在這裡等著便了。”
徐苒可貴一見的憐憫心,在趕上比她慘痛的窮酸秀才時冒了出來,有了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瞭解的感慨,並且,這會兒徐苒鬼使神差的俄然就想起,上輩子看的一齣戲來。
徐苒見她舅母冇了影兒,卻也冇往那窮酸處走,因瞧見幾個七八歲的小子,圍著他那張桌子轉著圈的跑,手裡還揮動著棍子,又叫又喊的,當刀槍普通。
她忍不住想起穿越前跟同事去批發市場的風景,雖相差甚遠,勉強也算有些近似之處,隻她舅母倒是非常慌亂,一邊在她身前護著,怕人擠著她,一邊還跟熟悉的鄉親唱諾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