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兒這話說的自憐自歎,非常傷感,倒把顧程給打動了個一塌胡塗,一時完整回緩過來,抱住她,親了一口道:“大姐兒當爺是甚麼人了?”
徐苒這才道:“莫如讓我跟著孃舅家去……”她剛吐出半句,顧程神采已陰下來:“你還是惦記取贖身?”
可憑著一時之氣,衝口而出以後,徐苒內心又有些後怕,她早過了天真的年紀,很清楚,即便在當代法製的社會裡,有權有勢的人,也可覺得所欲為,更何況現在是當代,對女人來講,這是個毫無人權的社會,卻付與了男人絕對的權力,即便律法上規定典了身契的丫環能夠贖身,但顧程如果不放她,恐怕有的是體例整治她,但話已經出口,想收回來也不成能了,乾脆梗著脖子硬挺著,內心也存著一絲幸運,或許顧程氣急就放了她去呢,固然這類幸運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事到現在,也隻能往好的方麵想了。
徐苒暗嗤一聲,心話兒,說的好聽,納出去還不是你的小老婆,卻知不能實話與他,便低著聲兒道:“這幾年你貪著新奇,瞧我在心上,待過幾年不知又如何了,那花兒便是再鮮豔,也不過一兩日風景,便要乾枯寥落,更何況女子,待芳華不再,與其在你麵前添堵,倒不如早早的離了,或許還能留下些念想。”
徐苒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甚麼?那些東西,不是……”說到這裡,徐苒閉上了嘴,這廝放心要栽贓在她身上,便是她把先頭那些梯己給孃舅拿出去,說不得更壞,顧程若真報了官,這信都縣的縣太爺又豈會秉公斷案,到時他使喚幾個錢,還不他說甚麼就是甚麼了,說不準,連她孃舅都害了,大姐兒還說錯估了這廝的凶險程度,她狠狠瞪著他,那目光恨不得上去撕咬他一頓才解氣。
這丫頭真夠硬氣,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行,爺成全你,隻不過贖身之前,有件事爺需的先知會大姐兒,爺這書房裡剋日失了盜,丟了很多物件銀兩,有一支金簪子不見了影兒,你平常在書房裡服侍,可瞧見了未曾?”
徐苒暗道,我當你是個老色胚,麵上卻做出一番更加悲傷難過來道:“便是你長情,卻更惹的我招了公憤,現在二孃三娘麵上雖不說,內心不定如何恨我呢,你在家時,她們天然不會如何,若你走了,尋個由頭,不定就發落了我去,與其如此,不如我本身先贖身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