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調戲侄兒媳婦調的正歡,生生被打斷,勃然大怒,轉頭吼問:“何事?”
季白道:“季墨與我是遠房兄弟,我若開口討,不過一個婦人罷了,他會給我的。但販子不可有利之事,你總得承諾點甚麼,我纔好開這個口!”
小廝季羊驀地衝過來,劈麵看到仿如萬綠從中一點紅般嬌姿楚楚的二少奶奶,趕緊恭恭敬敬一禮,湊手在季白耳邊道:“京裡王公公送了急信來。”
這點小事就要做情麵,到底販子,斤斤計算且唯利是圖。
寶以下午纔去過一趟胡蘭茵的內室,瞥見胡蘭茵時不時在揉腰肢兒,也看到蒿兒端的補品燕窩,當然不信季明德這番話,反而頗佩服他這兩邊奉迎的功力,遂一笑道:“我曉得,你快走吧,天果然要黑了!”
寶如道:“免貴姓趙,我家相公姓季,叫季明德,是他抓的藥。”
寶如一起跑的急倉促,眼看日落西山,滿街蔥花嗆菜油的香氣,等她趕到寶芝堂時,藥鋪裡的伴計已經在鎖門板了。
季明德盯著她紅似花瓣開合的兩瓣唇,軟嫩嫩一點舌頭,在內裡悄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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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就是禦前大寺人王定疆,那是季白的衣食父母。
她說著,便往前突,不信偌大一個季家高低幾十口人,季白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兒媳婦。
寶如吃不準季明德是要做甚麼,倆人中間隻隔著一隻盛虎骨粉的盒子,他身上那股子佛手暗香更加濃烈。
寶如終究接過調羹,舀了一調羹粉,舌舔得一舔,無聲吞了下去。
寶如喜吃涼粉,特彆是加了紅糖水的。但那東西上火,在都城的時候,常常要求上很多回,嬤嬤纔會買一份返來給她吃。
季明德一笑,暴露白而整齊的牙齒,並頰側兩個深深的酒窩:“好!”
她心有感激,翅翼般的睫毛抬了又垂,撲扇撲扇:“既你要趕遠路,就走些解纜,路上留個心眼,莫住著黑店。”
他輕嗤一聲笑道:“趙放當初為相,兒子趙秉義掌督察院,百官懼悚,如此一門四散。此中有個夷婦,自稱是趙秉義寵妾,貶謫路上私逃,投在秦州道監察禦史季墨門下,言本身姓同羅,名綺。寶如,你可識得她否?”
他回聲而轉,明顯早知寶如會來,兩步迎了過來,問道:“為何來的如許晚?”
他那粗糙,儘是繭子的指腹撫過寶如細緻敏感的肌膚,她喉頭油然竄著一股癢意,驀地抓住季明德的手:“我本身會塗,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