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荷花池畔一處石幾上坐下,鳥語清脆,垂柳濃蔭。方勳望著麵前嬌憨憨的小丫頭,她本來是胖乎乎的,兩隻綿乎乎的小胖手,手背上八個深深的酒窩兒,幼時替她紮針,一紮一縮手,但隻要給顆糖,小爪子立馬伸出來,火中取栗一樣。

還是方纔那果園子裡,王朝宣也聽到隔壁大喊拯救的聲音,但掛念著寶如不敢遠走,正自無聊著,便見一個小廝笑嗬嗬端了杯茶上來,連連叫道:“王舅爺怕是口渴了,快喝杯茶解解渴兒!”

方勳道:“你明白就好。現在雖說風頭過了,可王定疆還未放過你們兄妹,我也隻能極力相幫。衡兒已經去找寶鬆了,想必現在已在替他診治,他的火針炙的比我還好,有他幫你哥哥,他必然會站起來的。”

因方衡在岔口衚衕替趙寶鬆治病,他們一起走到岔口衚衕。在衚衕口大將寶如抱上馬,目送她進了院子,季明德道:“孃舅,我們往寶芝堂坐會兒,我那邊另有個病人,要你診上一脈。”

方勳歎了一聲道:“現在長安,是王定疆和尹繼業的天下,我一個白身之人,即便看到趙相流浪,也不敢伸手,你明白我的難處否?”

她上前拍了把王朝宣的臉,問道:“朝宣,你跟那趙寶如說的如何了,她可承諾你了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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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業敗了,這嬌憨憨的小丫頭也落入官方,隻她彷彿天生的不用苦衷兒,瞧著還是傻傻的模樣,大要上全然看不出苦意來。

方勳點頭,二人又往寶芝堂而去。一起上,方勳說道:“衡兒也是個呆的,一傳聞寶如叫李少源退了婚,當時就要回秦州接她。誰知你小子倒好,第二天就娶回自家去了。趙放兩父子是死在發往嶺南的路上的,傳聞一家人全燒成了炭,悲慘非常。

他說著就開端亂奔亂竄亂跳,恰這時候寶如和方勳兩個也進了這園子,胡魁聞訊也趕了來,滿滿一園子的人堆積一處,王朝宣猶還復甦不過來,上前便要扒王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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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天傍晚還曾問過她,季白想找死,他該如何辦。明天就眼睜睜看著季白差點被淹死,再這王朝宣,本是衝著她來的,卻在胡知府家的園子裡瘋瘋傻傻丟如許大一個醜。

方勳與季白春秋差未幾,穿件青布衫,麵龐白淨,眼角皺紋頗深,看起來人很隨和。他又壓了兩把,待季白吐了臟水出來,便來看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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