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點頭,走到屏風後換衣。

“謝崇,你身為男人,竟如此咄咄逼人,與小肚雞腸的婦人有何不同?”他雙眼通紅,拉著母親的胳膊不住要求,“娘,玉蕪賦性良善,底子冇想到會生出這類曲解,她有了身孕,千萬不能遭到驚嚇。”

周清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女人眼角眉梢透暴露來的鄙夷?

“都是一家人,弟妹無需見外。”周清皮笑肉不笑道。

藥材與香料一樣,都能用來調香,周氏浸淫香道多年,必定是要用玄蔘配製香丸,這一點都不必細想便能猜出來。

周清猛地昂首,眼底儘是驚奇之色,給錚兒換褯子的手也微微發顫。她內心很清楚, 謝家大要一團錦簇, 實際上倒是烈火烹油,如許的環境, 就算族長被豬油蒙了心也不該同意此事, 不然冇了背景, 以往欠下的債一樁樁、一筆筆都要還歸去, 豈不是要被人剝皮拆骨?

侯氏固然不喜寧玉蕪,但她肚皮裡的孩子倒是本身的遠親孫兒,不管如何都得護著。

玄蔘的產地很多,但江浙一帶的細皮玄蔘品相頗佳,功效不差,是配製安神香的主料。除焚香外,這類藥材還能滋陰瀉火,不管是搓成丹丸還是燉煮藥膳,都是可貴的好東西,代價也非常不菲。

心狠(捉蟲)

這檔口謝崇坐在床沿邊上,將平躺著的錚兒翻了個個兒,大掌衝著軟乎乎的臀部拍了幾下,固然冇用多大的力量,卻將小娃氣的滋哇亂叫,圓鼓鼓的麵龐都憋紅了。

腦海中閃現出先前看到的場景,她從謝崇懷裡擺脫出來,將金桂叫到房中,叮嚀道,“主臥的箱籠裡放了很多玄蔘,你將香料送到庫房中。”

果不出周清所料,玄蔘送到庫房裡,第二日就被寧玉蕪身邊的丫環給取走了。

嫁到謝府這麼長光陰,周朝晨就看清了三房人的真臉孔,他們底子冇把謝崇當作親人對待,隻把他當作一塊擋箭牌、一個能夠壓榨的東西,這些血親不在乎謝崇,但她卻在乎極了。既如此,還不如完整撕破臉,也免得白白遭人操縱。

思及此處,侯氏笑著打圓場,“清兒,你身為長嫂,千萬彆跟玉蕪計算,她幼年氣盛,不懂事。”

他們剛從飛軒閣走出來,便有主子去請了侯氏婆媳,世人前後腳進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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