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不附和的看了他一眼,“話不能這麼說,凡事都得儘善儘美,力求做到最好,製作熏球最難的不是大要的鏤紋,而是裡頭相連的圓環與合頁,哥哥都做好了大半,總不能虎頭蛇尾,平白糟蹋了東西……”
熾熱的目光如同燒著了的炭火,周清被看得有些不安閒,唇瓣緊抿,白生生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她不知該如何介麵,乾脆默不出聲,手拿香勺,將鋪在香餅上的香灰壓平。
從袖中取出浸過血的安神香,她撲滅香餅,漸漸解釋,“熏球非常便利,但論起安神的服從,卻遠遠不如宣爐,小婦人每隔幾日還得上門嘮擾,怎會不肯來到謝府?”
黑眸定定的盯著麵前的女人,謝崇擰眉,冷聲道,“周蜜斯將熏球送來,但是不肯來我謝府?”
謝一點頭抱怨,“羅夫人有所不知,批示使性子最是固執,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返來,我們身為部屬,不管說甚麼,他都聽不出來。”
看到男人手背上迸起的青筋,周清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何起火。
內心升起不詳的預感,謝崇問,“這是何物?”
眼神落在女人的小腹上,謝崇渾身緊繃,咬牙說,“周蜜斯不提,本官倒是忘了,你早已嫁人,乃至還懷了身孕。”
錦衣衛殺人如麻,在大周百姓眼中,與沾滿鮮血的惡鬼無一絲彆離,即便謝崇對周家有恩,本身並不濫殺,周良玉仍舊提心吊膽,不但願mm跟這類陰晴不定的人多做打仗。
細白小手捧著鎏金銀薰球,周清雙眼瑩亮,衝著周良玉道,“哥哥辛苦了,此物固然比不得香爐,卻也能解一時之急,隻要將它送到謝府,今後便能夠相隔數日登門一次,免得常常走動。”
這話並非虛言,身為謝崇的親信,謝一對他的設法也能猜到幾分,像羅夫人這類文靜淡然的女子,與批示使最是符合不過,若說冇有半點心機,那必定是謊話。
謝崇麵無神采,道,“那物最是腥氣不過,本官不吃。”
“幾日?”謝崇詰問。
瞥見來迴轉動的熏球,男人斯文漂亮的麵龐上透暴露一絲古怪,忍不住道,“早曉得這是給男人用的,我留幾道氣孔便是,何必操心砥礪出花鳥圖紋?”
銀薰球看起來小巧簡易,卻對匠人的技術要求極高,稍有不對,小盂中的香灰就會濺出來,泄漏香氣事小,萬一將衣裳被褥給燒著了,結果不堪假想。
侍衛臉上帶著驚奇,不由問道,“羅夫人如何過來了?部屬剛想去香鋪中接您過來,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