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粗繭的拇指悄悄撫過眉心的傷疤,謝崇眼底劃過一絲痛色,明顯清兒不該受這份痛苦,都是因為他纔會如此。
“行李已包辦理好了,我們快些上路。”說著,他將承擔拎在手裡,大闊步往前走。
“那天衡氏來府,到底做了甚麼?”遐想到此人叮嚀金桂的話,她並不以為謝崇會被衡氏矇騙。
周清扯著他的衣角,杏眼盈亮一片,柔聲安撫,“批示使放心便是,我身子骨安康的很,就算去外頭跑上幾圈都無大礙。”
身邊傳來的動靜轟動了謝崇, 他驀地展開眼,黑眸中儘是孔殷, 待看到已經復甦過來的女人時, 渾身都在顫抖著。
為了粉飾本身的難堪,不在爹孃麵前暴露馬腳。周清哈腰將錚兒抱在懷中,彆離了一個多月,再次看到那張稚嫩的小臉,她鼻間一陣酸澀,杏眼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從小到大,周良玉都見不得mm掉淚,將她這副模樣支出眼底,怒斥的話頃刻間又咽回了腹中。
周清剛回到謝府,周家人便將錚兒送了過來,看到肥胖了很多的女兒,席氏忍不住紅了眼眶,拉著她的手,不住感喟,“這段日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如何瘦了這麼多?”
在京郊呆了這麼長光陰,周清也曉得這統統都在明仁帝的運營當中,不過此事不好說破,她隻能假裝不知,撿了些好聽的安撫一二。
“此次是我們伉儷運氣好,才氣安然無事的種了痘,下回你千萬不能如此肆意妄為。”他板著臉道。
周家人分開謝府時,周良玉決計掉隊了幾步,他從袖中取出了一隻普淺顯通的木匣,放在床頭,淡聲叮嚀,“內裡都是一些嚕囌東西,莫要讓錚兒碰到了。”
既然她安然無事,又何必讓爹孃擔憂掛懷?
在他剛昏倒的時候, 齊王的人來過四五回, 肯定他染上天花後, 行事就變得更加張揚, 底子不把鎮撫司放在眼裡, 早就犯了公憤。陛下與他一向忍耐,就是想將不穩定的身分完整肅除, 哪想到千算萬算, 還是將清兒連累出去, 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
周清耳根略微泛紅,有些體貼的問,“本日回到鎮撫司,可還順利?”
不過瞧見他肩頭背上的大包小裹,倒是讓堂堂批示使多了幾分人氣兒,不像是阿誰殺伐果斷的活閻王了。
謝崇走進屋時,便看到這一幕,他擰眉嗬叱,“你身材剛好,就站在這兒吹冷風,如果再受涼的話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