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抿唇,並未言語,拉著她走到櫃檯前。
齊王到底是明仁帝的宗子, 即便此次被剪除了很多翅膀,他本人還是冇有遭到多嚴峻的懲罰, 隻是在王府檢驗數日, 不如先前那般意氣風發罷了。
現在剛開春, 時不時雨雪交雜, 路上儘是泥濘, 周清本想回絕,但對上男人眼底的等候之色,本來想要說的話語又咽回了肚子裡, 她點了點頭, “等我換身衣裳。”
腦海中浮起這些紛雜的設法,她緩慢點頭,斬釘截鐵道,“焉二蜜斯,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塵凡是我先買下的,斷斷冇有拱手讓人的事理。更何況,若我冇記錯的話,焉山長乃是獨子,並無兄弟,哪來的叔叔將香料送進當鋪?”
“還請二位留步。”
宿世周清冇少來到當鋪當中,當時香鋪式微,哥哥離世,父母病榻纏綿,她將家裡積累多年的物件一樣一樣的拿到此處,任憑伴計翻來覆去的查驗,最後報了個極低的代價,她連回嘴的餘地也冇有,隻能拿著銀兩換得幾副湯藥,隻可惜還是冇保住家人的性命。
謝崇站在女人身畔,手中抓起一隻不起眼木盒,上麵並冇有雕鏤半點斑紋,木料也很淺顯,也不知為甚麼會放在此處。
上輩子她並不清楚焉明玉究竟是誰,卻傳聞過焉似錦的大名。本來的瑞王妃嶽氏因為斷骨花的毒性,冇撐多久便香消玉殞,而後就是這位似錦女人成為了新的瑞王妃。過幾年齊王將被圈禁,登基的除了瑞王以外,再無彆人,說不準焉二蜜斯就會成為母範天下的皇後。
焉似錦緊皺的眉頭一向冇有鬆開,俄然她回過甚去,看到剛走出店門的一對年青男女,趕快追逐上去。
思及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想,周清表情不免有些降落。謝崇一向諦視著愛妻的側臉,現在發覺不對,便略微低頭,薄唇似有若無的觸碰到女人的耳垂,問,“如何了?”
謝崇好不輕易得了餘暇,就跟嗅到蜜糖香氣的黑熊普通,恨不得將敬愛的女人揉到骨子裡。幸虧他另有些明智, 伸手抹了把臉, 黑眸定定地盯著那道纖細背影,狀似偶然的問, “本日氣候不錯, 冇有飄雨, 我們去街上逛逛?”
焉似錦臉上笑容更加濃烈,伸手將腰間的荷包摘下來,輕柔開口,“塵凡是小女子的家傳之物,當年叔叔染上打賭的癮頭,把此物當了出去,現在手上餘裕了,便想著將香料贖返來,還請夫人通融一二。”說話時,女人眸中彷彿含著水光,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謝崇,但願他能鬆口。